他是久病的人,就算刻意不去想,可还是没有办法摆脱这个标签。
忽然听到说有希望康复,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感慨。
他眨了眨眼,觉得眼眶有些湿润,又忍不住露出笑脸来,“多谢您。”
苏梅刷刷的给他开好处方,递过去,目光很和蔼,“要谢你自己,这么多年如一日的配合,还有你的家人和朋友,他们对你的爱护。”
任何的心理疾病,在求医的路上,医生只是引路人,而要走这条路的,只有病人自己和他们的亲属。
顾聿铭感慨的点点头,“是。”
他接过了处方,站起身来准备道别离开,苏梅却忽然想起了江碧溶,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聿铭,那个江小姐她、怎么样?我说情绪上。”
顾聿铭愣了一下,然后才想起之前苏梅跟他说过江碧溶恐怕有心理隐患的话。
他摇了摇头,“看不出来,表现得非常好,很乐观。”
如果不去提从前的事,江碧溶对生活还是抱有很乐观的态度的,他能感觉到。
听到顾聿铭这样讲,苏梅没有再问什么,只是笑着点点头,又叮嘱了一句:“你多保重,按时休息,别太劳累了。”
顾聿铭也点点头,然后就出去了,把处方递给封时樾看。
封时樾要去拿药,低头看着处方单上写着的剂量,有些惊讶的抬起头,“阿铭,减药了?”
“是。”顾聿铭点点头,看见他眼里瞬间迸发出来的喜悦。
他紧接着向顾聿铭确认,“苏医生怎么说?”
“有希望断药。”顾聿铭笑着,细长的眼尾抿出了一道鱼尾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