絮絮叨叨中,女人又老话重谈地说起了大黄狗还是苏奶奶去世前抱回家的,“兔子腿儿我留了一条用白水煮了,一会儿你端去你奶奶坟上给她点柱香,让她也享享大黄的福。”
这些话每次大黄抓回来野鸡兔子时苏晚晚的妈周淑芬都要念叨一回,也不嫌烦,盖因周淑芬跟自己婆婆生前的婆媳关系就很好。
周淑芬是个命苦的,嫁人以后才从婆婆这里享受到母亲的温暖,说起来,真是比苏晚晚她爸都还孝顺苏奶奶,前几年苏奶奶人没了,每年不说逢年过节,但凡家里有点好东西,周淑芬都要惦记着给自家婆婆送去祭一下。
哪怕知道这都是活人的念想,人死了指不定早就不在了,这肉也是白祭,周淑芬还是数年如一日的坚持着。
不是做给谁看,而是她就想做。
听见老妈让她去给奶奶上坟,苏晚晚原本想一口答应,可突然又想到刚才看见的画面,不由得就有点儿迟疑了。
又因为苏晚晚从来没拒绝过,周淑芬没听见女儿的回答也没当回事,只当她是懒得回答,待会儿去肯定是要去的。
端了饭菜上桌,母女俩就吃上饭了,打猎的大功臣大黄狗欢欢喜喜蹲在桌子边把长梭子似的脑袋轻轻搭在苏晚晚腿上,眼巴巴等着小主人把骨头吐到地上。
小的时候没在意,现在苏晚晚再看,忽然就觉得有点儿对不住大黄狗。悄咪咪看了眼桌对面埋头吃饭的老妈,苏晚晚抓住机会偷偷给大黄狗丢了一块肉。
大黄狗犹豫了一下,抬头看看小主人,再低头看看肉,反复再三,似乎是在说:这是掉地上了吗?怎么还不捡起来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