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庶妃笑容收敛,摩挲酒杯,片刻后淡淡道:“有趣的事儿并不记得多少,日日都在学东西,只记得挨打的时候……甚疼,不比色赫图答应日日欢喜。”
所学,不过是为了邀宠罢了。
苏庶妃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宣妃侧头看向西北边儿,眼神悠远,无悲无喜,“我自小生活在宫里,都快忘了草原的模样了。”
疼,也好过想不起来处,生涩的汉话是她仅剩的倔强。
定贵人失神,她其实也记不清兄长的模样了……
一时间,咸福宫中静悄悄的,一丝声音也无。
檀雅看着她们似有悲伤萦绕于身,没流眼泪却好像在哭,忽然有些憋闷,但很快便提醒自己不该沉溺其中,打断道:“其实我方才说了谎话,教我的女先生并未夸赞我,而是碍于被家中雇佣委婉地说我并无绘画天赋。”
“家中兄弟姐妹甚多,父母事忙,兄长与我也不甚亲近。”
三人全都看向檀雅,视线集中在她身上。
檀雅笑,一口酒一句话:“那又如何呢?”
她说的就是色赫图氏的记忆,色赫图氏幼时并不如何快乐,更深刻的记忆多是不甚愉快的,反倒是美好的的记忆总是很容易随着时光流逝而被遗忘。
可檀雅非常清楚,无论是爱、痛恨,还是其他莫名的情绪,色赫图氏进宫后,都无比怀念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