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有些不可抑制的兴奋,这样的兴奋在从前也曾经有过。
他一共挑战过唐非意三次,三次都被唐非意一招而败。
而这一次,是第四次。
“唐公子,可敢应下我这一战?”庄溪阴沉着双眸,又问了一遍。
唐非意浅浅一笑,细致的眉眼犹如染了月色。他似在看庄溪,又似在看庄溪身后的幽幽树影,片刻之后,他微垂了眼睛,应道:“请。”
唐非意的声音低沉轻缓,甚至可说是温柔,让人听了十分舒服。但面对这样的唐非意,庄溪的心中却生出了一分寒意。所以不待唐非意再有任何动作,庄溪就拔出了剑来,剑光自鞘中乍然飘出,惊了近侧的飞鸟。
“剑很快。”唐非意笑容依旧不减,右手微抬,在那晃人的寒光中稳稳地托住了庄溪的剑柄,指峰微错,庄溪执剑的右手不稳,长剑骤然滑落。见此情形,庄溪面色发白,左手捞起还未落地的剑,一剑再刺,却见唐非意不慌不忙,又一次以同样的方法夺了他的剑。
“但剑虽快,却不稳。”唐非意将夺来的剑剑锋向着自己,递还给庄溪,“你输了。”
庄溪的脸色低沉得可怕,他四次挑战唐非意,结果却从来未曾改变。
“你……”庄溪声音干涩,张了口只说了一个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
因为他看到一道白芒,在唐非意的身后亮起。然后他看清了那白芒究竟是什么——那是唐非意身旁的一名侍从,他拔出了唐非意的剑,并一剑刺向唐非意。
那一剑,比他方才拼尽全力的一剑还要快,还要利。
“小心!”庄溪大喊一声,却已经来不及阻止那白衣侍从的一剑。眼看着唐非意背向敌人,立即就要被那一剑刺入心脏,庄溪只觉得遍身冰寒。这样的变数是他始料未及的。
然而唐非意毕竟是唐非意,就在庄溪以为唐非意必死无疑的时候,他突然微蹙双眉,朝着身后一步急退。那刺出一剑是自下而上有所倾斜的,而他这一退,便让那原本指着心脏的一剑失了准头,刺在了腹间。这一剑既然没法躲,那索性便让它刺在最无关紧要的地方,这便是唐非意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