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他带着下人走出几步,便要离开院落之际,树上喝着酒的人突然再度开口道:“她……怎么样了?”
谢容宣停下脚步,再度回头看来。季子京因为受不了阿哲的那些衣服,特地掏钱自己去烟州城里又买了一套飘然白衣套在身上,如今他靠座在树上的动作显得十分随意,宽袍广带随风而动,倒是有几分要把玉箫剑仙的称号抢过来自己用的意思。他此时手上还举着酒坛,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见谢容宣回头,他这才若有所思轻笑一声,摆手又道:“算了,就当作我是在胡言乱语……”
“她不太好。”这是谢容宣认真思索后给出来的答案。
季子京原本在说着的话顿时再说不下去,他闭口半晌,微微闭目,良久后方才重新睁眸,低声问道:“那个孩子呢?”他想了想道,语气中有几分不易察觉的落寞,“我还从没见过他,那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男孩。”谢容宣想了想道,“有几分像你。”
“是吗?”季子京喃喃说了一句,兀自想着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若是季子京知道乔素衣曾经嫌弃过那小孩刚出生的模样太丑,不知他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谢容宣没有再继续说下去,因为谢家几名家仆已经备好了马车守在外面了,他先是看了一眼闻音的房间,但见对方房门紧闭,这才终于无奈笑笑,转而与季子京道别,离开了这处两天内让他经历了许多事情的地方。
季子京一直在树上坐着,一手举着酒坛,却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喝酒,只是沉默的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直到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再次响起,他才眯着眼往声音传来处看去。
闻音站在屋门之前,盯紧了季子京手里的酒坛子道:“师伯,那是我珍藏了三年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