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侧颜在窗外明亮光线的映衬下莹润如玉,睫羽纤长鼻梁高挺,像个没甚感情的玉人。
这副置身事外般的笃定模样,再加上他说的话,细想简直恐怖。
刘同气的要死也怕的要命,急吼吼的去穿衣服了。
可是刚才洗澡太兴奋,直接将衣服脱了扔在浴室的地上,洗澡的时候水一冲,压根没法穿了。
本来想的是尝到神仙肉之后让人送来新衣服,没想到......
偌大的个套房,刘同急的团团转,脏湿的衣服他在嫌弃和将就间徘徊,到底没套上身。
没准纪廷森是临时反悔,拿这个事吓唬他呢。
他笑意强堆在脸上,有点儿虚浮不定的侥幸样子,也不敢再靠近纪廷森:“你是骗我的,是吧,今天不高兴没关系,我们改天......”
话没说完,一声很轻的但绝对不会被忽略的开门声传到了房间里的两个人耳中。
门原本是关着的,可若是套房的主人,拿到房卡轻而易举。
纪廷森掠过刘同惨白的脸色,看向推门而入的那个高大身影。
男人很高,宽肩窄腰大长腿,面容是与身材相得益彰的俊美,上眼睑内勾外翘又于眼尾延伸上挑,是很标准的的丹凤眼,一眼瞥过来神韵非常气势摄人。
细细看,瞳仁却是浅淡的褐色,隐约带一点灰蓝,像狼。
灰蓝色的眼看过来的时候,有毫不掩饰的蔑然,仿佛在看什么麻烦的垃圾一样。
纪廷森平静的对视,然后禁不住软了一下眸光。
秦镇当然不是一个容易让人怜惜的人,只是他身上有一种冷寂的气质,像月色下的孤崖,让他想起了弟弟纪南初。
南初入狱五年,出来后阴沉又死寂,总是让人心痛。
纪廷森这一瞬间的和软,看在秦镇眼里简直跟吃了苍蝇一样,尤其是有刘同杵在一旁。
刘同已经吓呆了,跑不是跑跪不是跪,腿肚子都抖。
秦镇淡扫他一眼:“滚出去。”
纪廷森有些意外,秦镇在书中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人。
等刘同慌不择路的开门出去,走廊里随后传来一阵似痛似惊的闷哼声,然后恢复寂静,他就明白了,秦镇是有备而来。
没有亲自动手,大概是因为刘同不配。
门被走廊里疑似保镖的人关上,室内陷入寂静。
秦镇走过来,自顾坐在沙发上,点了烟。
他有些蒙古人血统,深·邃的五官在烟雾缭绕中英俊到近乎失真,除却下颌一道几厘米长的伤疤,挑不出一丝瑕疵。
那伤疤也许不应该算是瑕疵,仰头看人的时候会露出来,有一种硬朗又利落的男人味。
纪廷森有些明白原主为什么会对秦镇这么痴迷。
只颜值这一样就太有吸引力了,更不要说秦镇的心智手段财富地位,在这个世界上已经算是佼佼者。
他很想也抽一支烟,病前偶尔抽,和前世的几个兄弟一起。
不过介于秦镇看原主如看瘟疫,原主碰过的东西从来都不看第二眼,他又忍住了。
秦镇掐灭了还剩大半的烟,偏头:“做了?”
事实上他进门大略扫一样就心里有数了,纪廷森衣冠整齐呼吸平稳,显然没有做什么,但问出来的意思就不一样了,大概是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