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的是他二十五岁那年回长安的场景——襄王班师回朝。
作画之人只勾勒了襄王的容貌,其余不管是城楼上观看的,还是浩浩荡荡、尾随其后的大军,都没有面孔。
似乎想说明,作画之人的眼中,只有他一人。
纪沅从未见过这幅画,看的颇为好奇,落款处只有一句话“我寄愁心与明月”。
嗯……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在为我忧愁吗?
纪沅心弦拨动,没想到在那时候竟然也有人不恨自己,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从心中扩散开。
不过很快,他就对自己的猜测感到一点儿荒唐,他是怎么了?
就算此人为自己忧愁,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恐怕现在也只有白骨一堆。
“哥哥,这两个字念什么呀?”小草莓指着落款处,一字一句道:“什么……什么……雪。”
纪沅教她:“这个字念戚,戚……承……雪……”
他话音刚落,神情顿了一下,很快,尖锐地疼痛从脑海中传来,他捂着额头“嘶——”了一声。
断断续续的画面链接不起来,碎成了句子在他回忆中冲撞。
“你是爹爹叫来找我的人吗?”
“别人怕你,但我不怕你。”
“这是你给我的生辰礼,还是别人都有的?”
“是你先答应我的,你想反悔?”
“你只比我大几岁,为何要我叫你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