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想象一个人受了这样严重的伤之后仍然能够保持清醒和这样的准头,这可不仅仅只是身经百战就能做到的,恐怕还需要相当的天赋与超出凡俗的坚韧精神。
这种素质即使在港口黑手党中也不常见,如果刚刚不是开枪打得自己的话,织田作简直要为男人鼓掌叫好了。
再说回伤口,织田作的视线顺着男人的银色长发移到他腰腹间,那里被布条潦草缠了几圈,从材质上来看应该是从他身上穿着的黑色衣服上扯下来的,男人一手握枪,另一只手紧紧按在腰间,鲜血从指缝间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顺着衣服的脉络在地上积成了一滩。
织田作推测男人的伤口上应该是沾上了抗凝血的药剂,按照现在的出血量进行下去的话,明天早上过来清理垃圾的工人看到的一定会是一具已经冷却多时的尸体。
“需要给你报警吗?”
为了避免男人再做出什么危险的举动,织田作从男人手上夺下枪,关上保险暂时别在腰带上,语气平静的补充道:“又或者送你去医院?”
“……不能报警。”
银发男人闭了闭眼睛,后背抵在冰冷坚硬的石头墙上。除了刚刚那一瞬间凛然如刀的杀意之外,男人在枪被夺走时并没有过于激烈的反抗,他似乎是耗尽了力气,隔了很久才皱起眉头,缓缓的说道:“药。”
药?
“什么药?”
从极度干哑的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差点就飘散在乍起的风里,织田作禁不住挑了下眉,凑上去想要听得更清楚一些,但男人说完这句之后就将头歪向了一边,这一次是彻底昏过去了。
织田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