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就要带她去纹身。
把他纹在她肌肤上,骨血里,她好像就可以一辈子也忘不了他。
那个纹身是他亲手画上去的,她的皮肤嫩的像一块锦帕,他将图案刺到她身上的时候,就像在绣花。
他纹了座孤坟,他的孤坟。
他早就死在她身上了,她不知道而已。
后来的日子过得也就那样。
陈岸时常后悔,因为他常在回忆年少时感到恍惚——秦楼真的对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了吗?
她只是不爱他,不记得他,再加撞上他的糗事而冷漠走开而已。
这些算是错吗?
陈岸无数次问自己,最后他制止自己再想下去。
反正故事已经开始了。
在欢城时他伤口满身,没有痛呼过反抗过,不是麻木也不是懦弱,而是那时候他心里有一味药。
如果说那帮人是无边无际的黑暗,而秦楼则是一束微弱的月光。
可后来,她把月光收走了。
他空守遍地的六便士,可却再也没有看过月亮。
而曾经赖以生存的,他以为是药的东西,也成了毒。
于是心里头那些流血生疮的烂口子便疼的人受不了。
她从来不是施暴者,她甚至算不上旁观者,她只是将一个濒死的人救了一半又转身就走的人而已。
陈岸总在对她好和对她不好之间来来去去,他常后悔,后悔对她太好,后悔对她太坏。
可他心里的恨一直都在那里,计划也没有改变过。
今年是陈岸收网的一年。
先是王建那里,陈岸让曾闻在雅达那边定了不少单子,慢慢等雅达这边放下警惕,然后曾闻这边的皮包公司突然加码一笔上千万的订单,只是要先交货再给钱,公司此时已经和曾闻这边合作了几年,早已是熟悉的“老朋友”。
接到这么大一个单子,雅达这边抓紧生产,可是等发货之后,迟迟等不到打款。就在这时候,曾闻这边忽然撤资,货物全部退回,导致货物积压,雅达本来就算不上根基深厚的大厂,一下子就发不出工资且负债累累。
雅达公司没多久就深陷债务中,王建的父亲因为受不了而跳楼自杀。
王建负债累累,每天都被追债。
解决完王建,便只剩秦楼。
陈岸与顾潇分手之后,顾潇一直都与陈岸联系着,陈岸刚开始并不理会她,直到今年,他忽然主动联系顾潇,说要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