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子恒冷着脸,隐忍地握紧拳头,半晌,还是忍不住道:“清清,你不觉得你做得有些过分了么?”
“夫君,你想要替人打抱不平之前,先认清一下自己,别忘了,你之所以有今天靠的是什么。”褚清清笑容含讽,他一个寒门之子靠着她爹的关系,一跃成为了魏王殿下的侍读,就应该感恩戴德才是。他是以为找到比她爹还大的靠山就开始不将她放在眼里了么。
“你……”赵子恒俊雅的脸一僵,顿时浮起几分难堪。
褚清清无视他隐忍的愤怒,悠然起身,“好了,我要休息了,夫君既要处理公事,还是赶紧去吧。”
赵子恒闻言拂袖离去,刚迈出大门口,看到台阶下,那抹缩着身子显得怯弱的身影,不觉皱了下眉头,而后才往书房方向而去。
赵子恒坐在桌案旁,呆呆望着案上的书籍,心始终无法静下,沉思片刻,他终于还是从案旁抽屉里找出一瓶药膏,起身出了书房。
听闻脚步声,媚奴抬头,看到赵子恒,不由惊愕,“大人……”
赵子恒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突然半跪下来,从袖间拿出药瓶递给她,温声道,“记得涂药。”
“谢谢大人。”媚奴将那瓶药珍重的握在手中,媚奴手犹豫了下,便伸过去替他拂去落在衣摆上的灰尘,轻叹一声,“大人,这样会把衣服弄脏的。”
赵子恒皱了下眉,突然站起身,一语不发的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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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阳节过后,便一天热过一天了。
傍晚过后,屋中仍旧闷热得如同蒸笼,热浪阵阵,傅子彦用了晚膳,沐浴过后,嫌屋里闷热,不愿在屋里待着,嫣嫣便提议去院中凉亭子里看晚霞,傅子彦同意了。
傅子彦让人在院中宽敞且僻静的地方摆放了张竹榻,点上驱赶蚊虫的熏香,又备上了几样素果点心以及佳酿。
墨香指挥丫鬟们摆放好东西,便识趣地找借口离开了。
墨香乖觉,傅子彦和嫣嫣明面依旧如同往常一般,但私下眉来眼去,暧昧得很,她都看在眼里。
至于两人有没有做出格之举,墨香不知晓,也不敢揣测。
她家爷向来放浪不羁,从来不将规矩放在眼里,她已经习以为常,她担心的是嫣嫣的名声,她家爷也没说给人家一个名分,若是两人私下真做了点什么,那些事传到别人耳中,吃亏的只会是嫣嫣。
墨香吩咐好小丫鬟看住院门口,不许闲杂人等入内,自己却溜去找青风喝酒去了。
时值黄昏,红日坠西,已无日间的暑气,院中海棠开得依旧红艳艳,映着漫天晚霞,美得惊心动魄。
可有的人不解风情。傅子彦懒懒散散地歪坐在榻上靠着软枕,表面似在执书专注阅览,实则一双凤眸却频频偷瞥向不远处,坐在花藤小椅上的女子身上,见她一直不停地捣弄着手上的香包,却把他当成了摆设,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傅子彦凤眸不禁浮起一抹幽怨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