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呀呀呀,刚才一杖说,今天的城外宿卫由他和叉毛负责,而陪伴客人们的使命就交给我们夫妇了,还有,虓大师恐怕要晚些到,他刚诵完经,只不过还要陪着那个孽魂做些经咒加持,让我们先去神殿,不必等他。”
定通神僧已经在为张琰的回复做准备了,池棠心下好生感激,尤其是在得知了定通神僧曾为号风怒狮化人的身世,怎么也无法把这位亲淳质朴的有道高僧和那威壮豪猛的汉时校尉联系起来,一时间神思徜徉,嘴角带笑。
一行人就像昨晚时节一般,踩着地面的冷沙,沿着城中渐高的坡度,向冥晶神殿走去。陡然间,清灵月光穿过云雾层叠,倾洒而下,整座城市再次闪亮起来,炫美若幻。
……
还是在昨晚的宫室中,甚至满室暖黄的烛光和杯盘罗列的酒肴珍馐都和昨晚一模一样,裂渊王盘腿坐在案席间,极透着潇洒不羁抬袖一示:“坐。”
没有任何客套的嘘寒问暖,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开始了又一轮饮宴,只是今晚的宴会,碎月夫妇并没有离开,娅莱是坐在了昨晚定通的位置,红艳艳的嘴唇浅啜着同样红艳艳的美酒,风情万种的陪着客人们略饮了几杯;碎月则趋步到了裂渊王身边,小声禀告,裂渊王听的不住点头,脸上笑容一丝不改,还挺有兴致的示意池棠、韩离放怀吃喝。
真是奇怪,明明昨晚已是吃的醉饱,到现在也不觉得饥饿,可现在美食的香味传入鼻中,池棠还是忍不住据案大嚼起来,唇齿留香,回味无穷,真是难以想象那些护国鬼卫们是怎么将这些美味吃腻了的。
“今日我特地加多了些酸汁,宜于消食。”裂渊王一如好客的主人般殷勤相劝,却又再次慢了一拍的对碎月说出了下一句:“哈哈,还是你这骆驼口才便给,那么多的事都告诉他们了,却省得我啰哩啰嗦的词不达意。”
碎月嘿嘿笑道:“哦呀呀呀,某人也说的啰嗦咧,神鸦大人都告诉某人咧。”
“啊,原是和大国卫开玩笑的,大国卫莫怪。”池棠赶紧解释,也没忘了向裂渊王拱手施礼,“想不到裂渊王大人竟是……”
裂渊王做了掏耳朵的手势,眉头故意皱了起来:“唉,既然知道我的出身,还这般大人长大人短的叫?话说这几百年,这种称呼都听的我耳朵起茧子了。”
碎月嘿嘿陪笑,池棠又怔了怔,还是韩离举杯迎道:“照澄兄勇毅果烈,韩离钦佩。”
裂渊王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想当年家里给取了这表字,就是让人喊的,听起来舒服。再看看他……”说着一指池棠,“倒是英雄了得,就是拘束迂腐,放不开胸襟,偏这许多客套讲究,哪像个惯厮杀的好汉?”
灵风噗嗤一声,竟是少见的笑了出来,这池棠行止端方,可就是平素迂腐得紧,也只有怒气勃发之时方见豪侠本色,裂渊王形容的倒是贴切。
池棠略一思忖,旋即也大笑起来:“照澄兄说的是,池棠该罚一杯!”
几声照澄兄让裂渊王精神大振,顿时哄了起来:“一杯哪里够?西域的规矩,三杯起喝,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