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锷士?池师兄不是说他已经……”眼见那高大鬼怪确实一片迷茫,又颇多蹊跷之处,嵇蕤和薛漾都已收起了剑,薛漾右手在下巴上不住摩挲,一脸费解之色的沉吟道。
池棠声音忽然一扬,这次说话的对象却是嵇蕤和薛漾两个:“师弟,我可以肯定他就是那位巨锷士张公子,与我有同袍并肩之谊。可不知出了什么古怪,倒成了血泉鬼族的爪牙,你们见识广,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嵇蕤道:“只能大致推断,我听说这位巨锷士是与池师兄一齐去刺杀那氐秦暴君的,不幸被虻山四灵夺了性命去,现在却出现在血泉鬼族之中,无疑,这是虻山和血泉的那个盟约做的怪,想是这巨锷士死后厉魂不泯,却被虻山送给了血泉,倒成了血泉的恶鬼。”
“是不是说,除了张公子,那夜刺君志士还会有化身为鬼者?”池棠忽然想到了这点。
嵇蕤耸耸肩:“这却不好说,血泉的鬼术在伏魔道向来甚少人知,似乎也不是什么人死后的魂灵都能被他们化为麾下鬼卒的,至于那一夜诸多武林高手究竟有多少人成为凶鬼,这事恐怕只有血泉自己才清楚了。”
池棠看着抱头蹲踞,正苦苦思索的张琰,又问了一句:“那现在张公子这般模样,看似完全不记得他是谁了,也好像被那些血泉的鬼类给遗弃了,有没有可能,用什么术法让他找回自己,让他知道自己是谁?”池棠长吸了一口气:“我的意思是,他找回自己之后,究竟是助纣为孽的继续做鬼族的帮凶,还是幡然醒悟的再世为人?”
“厉鬼大抵记得生前怨仇,所以也念念不忘的想要报仇,我不知道血泉的鬼术是怎么控制他的,但我可以肯定,他如果真的拥有了过去的记忆,他一定会报仇的。”薛漾接口道。
“报仇?他生前的仇人是……”
“自然是杀他的人。”
池棠霍然抬头:“杀他者是虻山妖魔,是不是可以这么说,如果他有了昔日记忆,他将会成为虻山妖魔的死仇?”
薛漾和嵇蕤对视一眼,彼此都是怦然心动,薛漾露出个会意的浅笑,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妖魔的死仇,就能成为我们的助力,况且他毕竟是我的侠义道兄弟,与公与私,我都不能置之不理,那么,有那种法术吗?让一个鬼灵找回自己的法术?”
乾家弟子们的交谈也吸引了愣怔出神的韩离的注意,此际他身上的光华尽已敛去,用心聆听,同时也将颇为震动的目光投向了那个高大的鬼怪,那个据说是巨锷士张琰的鬼怪。
“很遗憾,这是种有益的法术,而有益的法术自来都是施加于人身之上,但是他却是一只……鬼,恐怕整个伏魔道并没有这样的法术。也许只能寻找那些将他化作鬼身的血泉一族来解开这层阻隔了,当然,这是不可能的事……”薛漾的表情显得有些萧索,却在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忽然精神一振,眉头兴奋的挑了挑:“……等等!也许有这么一个所在是有这样的法术的。”
池棠大喜:“何处所在?”
“西域……裂渊鬼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