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家伙,自己就说了一句,这丫头叽里呱啦顶过来一大堆,长兄如父的威严在对妹妹的疼爱心情下顿时烟消云散,池棠一时有些语塞,支支吾吾的道:“……这个……像男人……也不能总是……操来操去的……”
董瑶还是第一次看到池棠还有这一面,固是被那妹妹抢白的吃瘪,却也现出从未见到过的敦实可爱来,不由噗嗤笑出了声。
“操来操去的怎么了嘛,姑娘家就不能说操啊?本姑娘做这当家的,操操又怎么了?”池婧眼神从董瑶俏美的脸上掠过,甚至还对她挺得意的笑了笑。
池棠即便半黑半白的脸此时也涨的通红了:“住口!你……你……”
就在这时,温仁清越的嗓音响起:“这位婧姑娘,韩离敬你。”韩离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兄妹两人前。
韩离的敬酒算是替有些窘迫的池棠解了围,而池婧看到是韩离之后,原先如江河滔滔且不管得理不得理都不饶人的伶牙俐齿也不由为之一止,脸上甚至还露出个不好意思的笑容来,手上却很爽利的拿着酒囊和韩离一碰:“嘿,是这位兄弟,哈哈,当真厉害,不当敬不当敬,咱俩都喝一大口。”
酒囊咚咚作响,酒水从池婧的嘴边流下,看到这般如男子大口豪饮的做派,池棠又皱起了眉头。
饮酒方毕,韩离伸袖抹了抹嘴,自然而然的在池棠对面盘腿坐下,口中笑道:“池兄兄妹久别重逢,本是欢喜之事,却又是吵个什么那?”
“你看看,像什么样?满嘴的脏话粗语,又是这样不正经形,哪里还是个女娃子家?”池棠对韩离,就好像当父亲的看到邻里的长者,面对着不成器的孩子又乏术管教的时候,倒苦水般的数落道。
不过这次池婧还挺给池棠面子,准确点说是韩离忽然坐在这里,让她没好意思立刻反唇相讥,歪着头,挺不服气的别过脸去。
现在韩离算是看清了,只要这位婧姑娘不在说话间露出那满是江湖口吻的匪气来,却是不经意的就现出一股冷傲孤孑,恐怕这才是她与生俱来的气质,便打了个圆场:“我看婧姑娘倒是不落窠臼的洒脱之派,不比寻常女子呢。”
“你还夸她,再这个样子下去,可怎么得了?”池棠脱口而出,好像多年熟稔的至交好友之间的口吻,无形中也和韩离的距离更近了,接着板着脸问池婧:“我问你?今年多大了?嫁人了没?”
大抵牵涉到婚嫁的话题总令姑娘家会有种天然的羞涩,爽利豪放如池婧却也不自禁略怔了一下,悄瞥了一边的韩离一眼,然后微低着头道:“我多大你会不知道?”
“嗯嗯,哥今年三十一了,你也快二十六了吧?看你这样子,也没嫁人生子吧?老姑娘了,你这样子,将来怎么嫁的出去?”现在的情形有些好笑,遇见亲人的池棠也不知怎么的就忽然兴起家族里主事的风范,世俗礼法的由头一个接一个的说出,浑没有伏魔之士的化外之风。说来也怪,昔日遇见和池婧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风盈秀,自己倒是颇为欣赏,却偏偏是自己的妹子,让他有些关心则乱的失态。
“老姑娘怎么了?没得嫁本姑娘就不嫁,多大的事?”池婧抬起头,针锋相对地回道,眼光再次投向池棠身边挨的够劲并且笑的像朵花一样的董瑶:“哎,这是你媳妇?”
池棠愣了愣,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董瑶却一手挽住池棠臂膊,笑吟吟的凑过来:“嗯,我是他……”俏生生望了池棠一眼,续道:“……是他娘子,你好,婧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