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食一落地就耷拉起尾巴,像躲鬼一样离开甘斐几步距离,嘴里骂道:“死胖子你恶不恶心?我是贱,我是喜欢故意逗人来跟我玩,但是除了漂亮姑娘,我不喜欢被别人这样子抱!”
“哈哈,你不是一向只喜欢母狗的嘛。”甘斐大笑,他本来是想用温情感动的方式来感化无食,所以抱起了他,哪知道如此凑巧,正戳中无食软肋,此招大妙,看你个臊狗子以后再怎么跟爷闹。
在将至大司马府的时候,甘斐再次小声对无食叮咛:“对谁也不许说哦,也不是一直不说,七天后等爷出发了,随便你怎么说。”
无食用沉默以对,也不知道是抗议还是默认。
不过甘斐没机会去证实,因为大司马府前的宿卫军士已经站在眼前,当头的仍是那位张岫张队率。
“抱歉,先是去送大司马出征,回头又处理了些私事,回来晚了,张队率勿怪。”甘斐对张岫抱了抱拳,在大司马府走动多了,他和这个张队率也渐渐熟稔起来,所以说话的时候语气很轻松。
张岫笑道:“甘先生是桓大人贵客,无论几时回来,府门随时为甘先生而开。”全府上下,谁不知道甘斐现在已是桓大司马器重的红人?府里的鲜卑细作,还是他使苦肉计剿除的,桓大司马还有心专为此人设一官署,让他做朝廷的官员呢,因此张岫对甘斐用的是大司马府最重要的幕僚门客的待遇。
“有劳有劳,回头我请张队率喝酒,哈哈。”看着大门吱呀吱呀的打开,无食跐溜一下就蹿入门内,甘斐则笑嘻嘻地说道,抬步欲行。
“好说好说,哦,甘先生,还有一事。”张岫看似不经意的说起。
“啊?”甘斐一怔。
“小半个时辰前,来了一位壮士,说是甘先生的同门师弟,小将看他身后背剑,褐衣短襟,与甘先生倒是一般装束,便先使人引入集贤苑下处,静候甘先生回来。”
同门师弟?会是谁?甘斐想了想,身后背剑的同门就是池师兄和嵇蕤薛漾二位师弟,不过池棠和薛漾远在长安(他还不清楚他们倒底有没有前往巴蜀),那就只可能是嵇蕤嵇师弟了,他不是一直在乾家本院么?怎么会来这里?莫不是因为九师妹和小师弟跟随颜皓子灵应之术一齐前来的事?
无食看了看甘斐,眼珠子一转,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
集贤苑的憩处还透出灯光来,还能听到传来的人声,甚至还有几个端着膳食经过的婢女,看到甘斐回来,都微笑着问候行礼。
乾家的弟子们在这里已经住了好些天,尽管是寄身为客的身份,但是他们热情赤诚的心怀和礼貌温良的品性很得这些集贤苑仆婢们的好感,无论什么时候,他们对于仆婢们恭敬谦卑的行礼都是还以回礼,并且总是以真切的笑容相对,从没有把仆婢们看作低人一等的下人们,不像某些自以为是的门客。所以,尽管这么晚了,仆婢们依然热诚的为新来的乾家门人做了丰盛的晚饭,当然,说晚饭并不合适,这个时辰,该当是宵夜了,或许是仆婢们对于谦和亲近的乾家弟子们的一次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