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是通过蓉夫人对自己大含挑逗的撩拨,而另一边,在那一天,云舞晴也终于亲自出手,利用歌舞之际,又向自己施展了一次魅术,自己只顾着提防蓉夫人,却全没想到眼前宛如仙子的佳人实是另含机心,不经意下,心内又是一番蠢蠢欲动。
甘斐现在想起来,今天下午从一开始,其实云舞晴就开始了对自己的色诱,从楚楚可怜的哭诉,到看似情绪激动的执手相扶,还有她说的那些话,一个温婉含淑的女子怎么会对一个基本上还很陌生的男人说出那么直白的话来?又是什么亵狎淫戏,又是什么一丝不挂,自己还傻乎乎的着了道。还有骗自己旁观她和蓉夫人的双美同榻那一出,自己已然被引诱的欲火中烧,神智全失,这就是她说的惑心之魅吧,还好自己一开始布下了密咒罡气之术,应该是云舞晴运用妖力,想行采补之术的时候和罡气起了反应,不然的话,自己一定做下错事来了。
圈套,全他娘的是圈套,从头到尾,都是那个云舞晴的计谋,这个计谋不算太高明,但绝对歹毒有效,即便是面对面的对质,谁会相信自己所说,这是一个妖术设的局?而那女妖,只需哭哭啼啼的现出痛不欲生的模样,就比什么如山铁证还管用!
怪道今日发动,是因为今天大司马回来了,就算她一击不中,可她仍然能利用大司马的力量来除去我,这个狠毒的女妖!
甘斐越想越气,对着渐渐昏黑的天幕站定了身子。
只有揭穿她的妖怪身份,才能还我的清白!小妖精,你他娘的惹错人了!
第015章 隼目惊雷
云舞晴伏在韩离的怀中,泣不成声,韩离轻抚着她的柔发,面色深沉。
在回到大司马府之后,自己一直相随大司马左右,还未及和阔别多日的未婚妻相会,没想到,短短的几个时辰之内竟出了这样的变故。
吓得失魂落魄的蓉夫人是在众多侍女的搀扶簇拥下哭着离开的,屋中还保持着出事时的样子,榻上的锦被凌乱的铺开着,绣着鸳鸯戏水的褥单现出一道一道扭曲的褶皱,显然曾经过剧烈的挣扎,一支金簪陷在褥单之中,孤孤落落,仿佛无语低泣。而被撞破的窗格已经着匠人钉上了几块木板,略微遮挡从窗外吹入的寒风。
“妾本飘零人,薄命历苦辛。离乱得逢君,感君顾念情。璜剑,妾身便是立时死了,也不能……不能让那可恨的贼人触碰到妾身的身子。”云舞晴啜泣不止,腮边仿佛轻垂玉珠,风致楚楚。
“放心,我这不是回来了么。没有人能伤害到你,舞晴。”韩离温柔的说着,拭去了云舞晴面上的泪水。
“那贼子对妾身留意很久了,今天偷偷的先匿身在这屋中,妾身并未察觉,夫人正对妾身说些出嫁后的详情,那贼子竟突然从房梁上跃下,色迷迷的说他最擅长什么阴阳采补之道,还说……还说羽媚姐姐就是因此才对他情根深种的,妾身本以为他是个磊落男儿,怎知竟是这么鄙陋不堪,可惜了羽媚姐姐。那贼子又说他是什么会降妖除魔的,看妾身和蓉夫人是什么……什么妖怪,仗着力气大,当时就来轻薄妾身和夫人,将妾身按倒在榻上,幸好夫人见机快,趁他不备,大声喊了出来。那贼子吃惊远遁,妾身这才……呜呜呜……”这番话将整个经过大体说出,而且暗藏词锋。
韩离轻哼了一声,紧紧拥着云舞晴:“妖怪,这厮还真会说!我本以为羽媚看重的男子本当是个英雄人物,却原来竟是这般不堪。放心,他跑不了。我会让羽媚认清他的真面目。”
“呜呜……妾身当时就在想……若是抵不过那贼子,便用这金簪自刺入喉,也保得身子清白……”云舞晴的语调凄楚哀婉。
韩离拾起榻上金簪,满脸怜爱的将金簪插入云舞晴略显散乱的云鬓之间,又拢了拢云舞晴垂下的青丝:“休息会儿,别多想了,以后再不可能出现这样的事了……”他扶着云舞晴在妆台前坐下,忽然对着窗外打了个唿哨,不过片刻,一只身材硕大的猎隼从窗外扑愣愣的飞入,立在了韩离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