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寻常恶徒,以莫羽媚的性子,拔出剑来三下五除二,也少了纠缠烦扰,可她是大司马府中的人,不能给大司马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这些可由不得自己的性子。
所以虽然这王纮看向自己的眼神放肆无礼,莫羽媚却没有发作,也没有接他的话,只是点头对董璋示意:“许是幕府同僚曾去过贵府庄上,我们出府时未曾细看,便骑了来,董大人勿怪。”
“哪里哪里,大司马府上要用,只管说,鄙人庄里还有,还有,哈哈。”董璋自然连连点头哈腰的应承。
“告辞。”莫羽媚拉着甘斐就要离开。
“哎,相请不如偶遇,这般上元佳节,恰好遇上莫姑娘这般天仙化人,不如轻移莲步,屈驾来在下处,我等浅酌几杯,对酒赏灯,岂不美哉?”王纮对莫羽媚越看越爱,见她要离开,大感不舍,一时色胆包天,竟然伸出手来执向莫羽媚的玉手。
王纮身后的吕通冷汗直冒,他知道大司马府上几大剑客的厉害,看到公子不知高低深浅,毛手毛脚的便要上前,更是全神贯注的看着莫羽媚的反应,只要稍有不对便要立刻抢上,若是让公子因此受了什么伤,自己就是死罪,因此纵是与对方相去甚远也顾不得了。
莫羽媚心中恼怒,却也没把王纮这一抓当回事,不过是个纨绔公子,自己的身法可以轻松的让开他这举手一执。
刺斜里忽然伸过一只手来,牢牢的抓住了王纮那伸向前的右手。然后,就听到甘斐嗤之以鼻的声音:“这位什么王公子,不太像话吧,当街就来调戏爷的女人?”
抓住王纮的正是甘斐,王纮那副色授魂与的表情早落在他眼内,只是一直忍耐,待看到他还纠缠不休的要去执莫羽媚,便顿时发作,甘斐是不管不顾的性子,这一发作,便皇帝老子也不在眼里,当下手一使力,王纮只觉得手腕处如箍铁钳,受痛不过,啊啊的大叫起来。
董璋一看势头不对,急上前来劝:“壮士不可,原是鄙人多嘴,还请手下留情。”
吕通带着几个青袍壮汉也围了上来,只是碍于甘斐的身份(他们以为甘斐是大司马府中的人),不敢一齐涌上,吕通仗着有些武艺,迅疾出手,打向甘斐臂膊,也是想逼他松开王纮,口中还在道:“得罪,放开我家公子。”
“哈哈,这家伙比爷还胖,怎么这么软蛋怂包?爷还没怎么用力呢,就喊成这样。”甘斐在吕通攻到之前就抢先把王纮向吕通怀里一丢,这一下正是吕通发力已出的时候,见状慌忙收招,急急的接过王纮胖大的身子,收招的力量加上王纮身体的冲力一齐撞向吕通,吕通只觉得眼前一黑,和王纮作一堆儿跌倒在地上,董璋和几个青袍壮汉赶紧上前搀扶。
莫羽媚欣赏的看着甘斐保护她的举动,对甘斐眨眨眼,示意可以离开了。
甘斐哈哈一声,翻身上马,同时也将她托上了她的坐骑,这可不是相助,其实是表示亲昵的举动,莫羽媚心知肚明,甜甜一笑,二人打马而去。
乱糟糟的人从中,王纮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回去告诉我爹爹!办那个胖大汉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