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逆贼的堂弟。”
“这是逆贼的长子。”
“这是逆贼的原配妻室。”
……
越来越多的人头被插在铁矛上高高竖了起来,刑场上满是淋漓的鲜血。
独目暴君原本很兴奋,可现在却似乎有些不满意,连亵弄茹丹的动作都停止了。茹丹夫人有些讶异的直起身子,她看到独目暴君紧盯着苻黄眉,一脸的不豫之色。
“陛下,这是怎么了?”
独目暴君伸手一指:“这么多至亲之人死在眼前,这苻黄眉为何仍是无动于衷?朕要看他痛悔欲死,可你看他,到现在还是一动不动!”
茹丹夫人赶紧劝解:“陛下只看他一动不动,又焉知他不是五内俱焚呢?应当是太过受激,人已经木然了吧。”心里却是一叹,这嗷月士只能变化成人的形象,但是人的感情他是无论如何也装不出来的。这时候,这么多亲人家人在眼前身首异处,他应该痛苦,懊悔,伤心欲绝,而不应该像这样动也不动。可是怎么办呢?血灵道的妖魔又怎么能体会到人间的那份情感?无论是恋情、亲情、还是友情,他们都不知道的,即便是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恐怕也和他们一样,只会卖弄自己刻意修炼的媚功浪术罢了。
独目暴君已经下令:“去!叫他们往他身上泼凉水,让他睁大眼睛看着!”
传递消息的方式很快捷,弓楼下的卫士射出一支响箭,正落在刑台之上,早有行刑的刽子手捡起交给了监斩官。
监斩官战战兢兢的回头向独目暴君的方位看了一眼,然后忙不迭的大声下令:“快!看首犯是不是昏死过去了,用凉水浇!让他叫唤起来!”
不管苻黄眉是不是还醒着,已经有人将一大桶凉水劈头盖脸的浇了过去,此时还未开春,季候依旧寒冷,凉水及体过不多时就已化作冰凌。
嗷月士有些莫名其妙,不是要杀我头吗?赶紧的照脖子来一刀就是了,结果把那些人一个个在自己眼前砍脑袋,就是轮不到自己,他已经好生不耐了,现在又被兜头浇了桶凉水,饶是自己法术精深,却也仍不免有些寒冷之意,这是怎么回事?他又怎能理解人间令人痛苦受折磨的手段?
“哭!喊!不要停!”一阵幽幽的女声传入了嗷月士的耳中。原来茹丹夫人实在看不下去了,便用摄魂魔音之法将声音传了过去。
嗷月士反正没明白过来,总之照做就是了,当下大嘴一张,干嚎起来,他是苍狼变化,就算这样的干嚎却也难掩喉咙中的发音,嚎了一会儿就跑调了,呜呜呜的,倒像是苍狼对月长嗷,这下他也觉得不对劲了,赶紧放低声音,压沉嗓音,结果这一弄,又像是狗发出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