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诸位今日此来,本就是要来对付公孙复鞅的。”公孙复鞅的第一句话就让众人一怔,公孙复鞅苦笑一声:“你们以为我是孔雀修成人身,便是妖邪之属,唯恐我求亲不下,便用强犯事,是也不是?”
底下一片安静,众人都不知该如何接口。
公孙复鞅又对着身后四色衣裙的女子一指:“复鞅锦屏苑五百女仙,今日求亲挚意,仅领四位,以示通好,岂有为敌之想?况且复鞅与贵道五老观天风子观主多年交好,素慕贵道几位宗师高洁之风,又怎会恃力用强,却做那上门恶客?”
池棠暗暗点头,这话说的是,这里百余名来援的伏魔同道,还有紫菡院本院的数十名女弟子,可对方连公孙复鞅在内,只不过五人,单以人数相论,两下便是众寡悬殊。池棠身边的薛漾侧着头,双目直看向那四色衣裙的锦屏苑女子,眼神好一阵迷离。
“复鞅虽非人身,然修习千年,亦颇重人世礼法,既来此处求亲,便是将紫菡夫人视为……视为……”公孙复鞅皱了皱眉,这称呼可有些不好说。
童四海在底下插了一句:“丈母娘。”
这一下,满座哄笑,公孙复鞅也笑了起来:“对!丈母娘。便是泰水大人是也”紫菡夫人以袖掩口,料想也是忍俊不禁了。
“诸位想想,泰水大人不愿嫁女,哪有女婿闹事的道理?”
孤山先生冷冷插话:“别忘了,你可不是女婿。”
公孙复鞅不理孤山先生,继续道:“情之一字,最是累人,复鞅不怕诸位笑话,每日里牵肠挂肚,便想求此间傅姑娘为妻,厮守终生。”
童四海刚才一句话引得众人大笑,心内甚是得意,现在又插话道:“不笑不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公孙复鞅对童四海长揖为礼:“这位壮士说的极是,这诗下面是怎么说的?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求之不得,寤寐思服。诸位,复鞅这番真情实意,可苦不苦?”
这下不只是童四海了,一群少年人都哄然喊道:“苦!”
池棠暗暗好笑,同时愈加佩服这公孙复鞅,几句话下来,就将一开始剑拔弩张的气氛尽数冲淡,众人的敌意也大大减弱。池棠本来寻思公孙复鞅或许是附庸风雅的名士做派,没想到竟这般通达,还真是个很有意思的人物。
公孙复鞅做了个受用的表情,对大家行了个大礼:“复鞅自然也知道,我喜欢的那位傅姑娘本是说要有婚约的,诸位请注意,是要有婚约而不是已有婚约。”说着,眼神看向孤山先生。
孤山先生面如沉水,并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