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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观战武者的情绪调动云铮早有那片,由柳枝派出去的手下早就跑到每个角落,对小梁王的作为大肆宣讲一番,很快看台上的观战武者便开始起哄,大骂小梁王无耻卑鄙、暗下手脚的声音也越发响亮起来。

杂种还在与炼魔拼命,身上刀痕累累,血肉模糊,有如灰色岩石般的肌肤已被鲜血浸透,变成了暗红色。杂种完全在靠着本能强壮的体魄再搏杀,但对炼魔的攻击力度越来越弱,他似乎准备流尽最后一滴血,身体摇摇欲坠,随时可能倒下。

炼魔此时完全占据了主动,面对杂种不顾防御地猛冲猛打,他采取了满场游走间或劈出一镰的战斗方式,就这样一下下在杂种身上留下无数的刀痕。杂种露出的致命破绽,炼魔也视而不见,有意拖延着时间。

“杂种为什么这样?他还不至于全无一战之力。”柳枝说道。

“我想……杂种在求速死。”云铮面色凝重,高台上杂种上演的这悲壮一幕,深深触动了他,“或许他曾经有着非常骄傲的过往,但现在却背井离乡只能在异类的注视下沦为一个战斗的玩偶,死对他来讲,可能是更好的归宿吧。”

“……他真可怜。”涵月低声道,她当然不理解一个被同族驱逐远离家乡的人真实感受,但她对孤身一人离家闯荡的孤独感却深有体会,人同此心心同此理。这一刻,涵月对杂种的心境,多少感到一丝悲凉。

当——

第二刻的战斗结束了。

杂种冰化本能意外失效之后,炼魔有一镰重创杂种的机会,但炼魔却没有出手,显然是与小梁王早有预谋,要把这对他们来讲算是激动人心的一刻留在第三时段的决斗之中。

杂种漠然走下高台,身后留下一串赤红的血脚印,还有滴撒了一路的血迹。那一边,是占了上风有些得意的炼魔,身上赤色战甲升腾着业火光焰,长长的巨镰被他斜抗在肩上,狞笑着走下高台。

久经生死考验的炼魔非常实际,只要能取得胜利,他是不在乎用什么手段的,能亲眼看着自己的火镰在杂种身上割出一道道的血槽,他便有一种难以言表的爽感。

炼魔脸上透着怎么看都像狞笑的得意神情,想象着在下一刻,该以一种如何漂亮的刀势来割下杂种的头颅了。

头上的鲜血流满了杂种的脸,遮挡了视线,杂种伸手掬水洗脸。在北侧看台雅间中观察这一切的云铮忽然灵光一闪,对柳枝等人喊道,“走,动手。”

杂种莫名其妙的落了下风,勉强支撑到第二刻结束。这让数万观战修者大感意外,又在有些人有意识的诱导之下,终于爆发了愤怒。散修武者已经不满足对作弊者的呐喊咒骂,有的开始付诸于行动,自发地组成了几个武者队,纷纷向着场中心冲去。愤怒的叫喊,闪亮的兵甲,场中洋溢着亢奋的情绪。

“敢在梁州城闹事,吃了豹子胆么?!”一直观战的梁州王终于发出的怒吼,他从座位上忽地站起,不顾席上还有妖灵海螣娇部女祭司在座,吩咐身旁左右的武者,“去,敢闹事者,杀无赦!”

梁州王的守卫悍然出动,三支二十人的武者队杀向三个方向,把刚刚从看台上冲下来的散修武者给截住,双方言语不合,顿时厮杀起来,顷刻间便有十几个散修武者倒在血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