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这次的运气,主要是什么?”

“主要就是数学。”江森道,“这次数学,我感觉确实比平时难不少,但是我考试的时候,发挥比较好,相当于是把自己能拿的分数全都拿到手了,不该丢的分,半分都没丢。但是丢掉的那九分,那真的不属于我,确实超出了我的能力范围。”

“那文综呢?文综也很难啊。”

“是啊,但是我文综也没做出优势啊,只是勉强保住了基本盘。”江森解释道,“我文综的分数,主要来自面前的选择题,三十五道选择题,我只错了两个,扣了八分。

相当于后面的主观题,一百六十分里头只拿到一百一十一分,按百分制换算下来,一百分拿了七十分都不到,所以这个事怎么说呢……我很有可能是最近这二十年来,曲江省所有文科状元当中,文科水平最差的一个吧。这次能拿到文科状元,主要是全靠同行的衬托。”

“哈哈哈哈……”办公室里又是一阵大笑。

王清风拿着相机,时不时给江森拍张照,今天江森的皮肤状态略微有点不好,可能是精神骤紧骤松,嘴角、额头和下巴上,又冒出来好几颗痘痘,不过幸好已经不影响整体形象了,无非是绝世容颜上长几颗痘,而不是痘痘下面埋着一张帅脸,完全是两码事。

并且最近几天,江森几乎没怎么晒到太阳,皮肤也越来越白,而且年轻人还在发育期,胶原蛋白根本用不完,直接就靠着人体自身的发育期修复力,把痘痕、痘坑都抹平了。小白脸看起来很是细嫩,非常受到广大女性喜爱。

“不差不差。”潘达海道,“我们昨天晚上也汇总了一下其他学校同学的分数。你的裸分和总分都是全省第一,裸分全省第二的同学,裸分分数差了你七分,文综成绩也就只比你高出一分而已。具体她选择题拿了多少分我不知道,不过按你们这个水平,我猜她应该是跟你差不多的。这次考试结束后,全省各所学校全都有反映,文综的题目确实是出得很不好回答。”

程展鹏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插了一句,“全省考生,一起完蛋。”

“确实是这样。”潘达海回答着,给江森的“自谦”找好台阶,随即又话锋一转,“我们听说,江森已经提前选好了学校是吧?是哪所学校?”

“沪旦。”江森道,“昨天出分之前,其实沪旦和另外两所学校,都来找过我,然后我经过很慎重的考虑,并且鉴于招生组老师的诚意,最后还是选择了沪旦,已经签了协议了。”

“那分数出来后,你有后悔提前选择沪旦吗?”

“后悔是谈不上的,顶多就是略微遗憾吧。”江森笑答,“毕竟那两所学校就跟《鹿鼎记》里的陈近南一样,平生不见陈近南,便称英雄也枉然嘛。

但是咱们做人也不能那么朝秦暮楚、嫌贫爱富的,不能说因为昨晚上出了好成绩,心态不平衡了,那也太无耻了,对不对?而且我也说了,我的这个成绩主要是靠同行的衬托,可能也并不具备去那两所学校的能力,前几个月他们也发过辟谣声明,说没打算保送我过去,可见我们之间确实还是不那么匹配,就算我配不上他们好了。而且老话说得好,融不进去的圈子,没必要硬融,最后搞得大家都不舒服,很没必要。

所以反过来讲,跟沪旦的话,我觉得我们彼此之间还是比较搭调的,能够互相欣赏、互相理解、互相包容,而且东瓯市作为一个商贸业发达的城市,在城市气质和文化上跟申城也有相近和相似的地方,所以我想,我本人和沪旦,应该也能很快彼此适应,这对我接下来几年在申城的生活,还是很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