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亦笑笑。不放心又如何?他那样的男子,自然是会有许多女生追逐。bigapple,充满了光怪陆离的诱惑,然而他是喻醒言,我始终那样相信,纵然世界一片漆黑,他仍能独自清白。
我信他,只能信他。
一周一次视频。每个周六晚上七点半,我准时在网上等他。朋友笑说:甜蜜,肉麻。这自然是戏言,跟许多情侣比起来,我们之间据说已是冷淡。每周的视频,交流的也不过是生活上、学习上、工作上的事,听他意气风发地说着成功,听他心有不甘地说着挫折,大多时候,我都是静静听着,听他说,偶尔回应几句。他知道我一直在用心听,因为他知道,所以我可以微笑沉默,只是看着他。
末了,他总说:“子晗,我想你。”
这是我们之间为数不多的情话,却温暖而隽永,是永不冷却的一道暖流,流淌于大洋之间。
我说:“我也想你。”
将习惯一点点从血肉中拔除,纵然我已经麻木,也会觉得疼痛。从习惯两个人的温暖,到习惯一个人的孤单——他走以后,连月光都冷了三分,晚自习回来,一个人踏着一地清辉,冷冷地伸出手去,接不到分毫,然后想起那句诗——不堪盈手赠,还寝梦佳期。
海上升明月,我们的天涯却不是同一时。
我们之间的关系,大概就像空气,时刻伴随左右,却没有在意,唯有失去,才会一点点窒息。对他的思念,即便刻骨,也是淡淡,只是难过的时候,会用左手握着右手,幻想着并不存在的薄茧,那是长年握笔磨出来的薄薄一层,总在不经意时摩挲过我的指间。怔怔地,微笑,收回手,然后更加难过。
谁也没有发现我的难过……
毕业后,在本市一家公司找了份工作,醒言说:“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我微笑望着他,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