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慢慢走过去,开门。两息一步,别回头看,不然……”
枪.口硬冷,重新顶着她的腰。Beta又被她吓着了,眼泪堆在眼睛里打转,听话往前走。
她拉开卷帘,门口是三个制服平整的诺瓦德军人。
“你,有没有看到一个逃犯……大概这么高。”为首的军人比比下巴的高度,“金色头发金色眼睛。”
刚刚那个人的确有一只金色眼睛。被枪指着的恐惧和不安还在,见到本地军人,Beta如释重负地轻轻点头,手往里指。
那个军人眼睛一亮,掏枪撞开她往里走。她跌在地上,另两双靴子从她身前踏过。
柜台后诊所里的后门突然一声响。为首的军人越过柜台,动作很大,撞得侧面立柜上的药瓶纷纷坠落下来,在地上乱滚。他冲到后门,攀着门沿往外看,巷子里只闪着一盏残灯,黑黢黢的,看不甚清楚。
“妈的,给她跑了。”他骂骂咧咧地走回来,一路踢开挡在他面前的药盒和药瓶,钻出门,没再理Beta。
Beta犹豫着想开口向他们求助。万一那个Alpha又回来该怎么办?她说了Alpha在房间里,她会死的。
“看什么看,滚回去。”为首的军人见她一直看着自己,翻了个白眼,打开个人终端往前走确认其他街区。
Beta从地上爬起来。舒泽星这么个破落地方,她也难以想象军人会多有素质。反而刚刚那个逃犯——她就好像举手投足里天生带着贵气,不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一样。
夜深露重的时间过去,天空渐渐泛起雾灰色的白。赫尔因希靠坐在巷子转角,身边是个刚刚被她勒昏的诺瓦德军人。
从基地逃出来之后,她就尽量不把人赶尽杀绝——一方面没有这个必要,另一方面,她实在没有那个力气了。一整个晚上她都在不停地躲开撒网捉鱼的诺瓦德军人,从西区往东区跑。西区过于破落,和交通干道不连通,就算找到车辆也要从城市里绕行,太有风险,机动性弱,更别说西区根本找不到长途雪车。
一开始她还有方向感,但渐渐的,无法思考又高度紧张的头脑混肴了时间和空间。赫尔因希分不清楚她在往哪里跑,只徒劳地给自己注射抑制剂、碰到搜索的人,撂倒对方,再跑、再给自己注射抑制剂。
她像逃无可逃的老鼠一样在迷宫里乱窜。
可情况在不断恶化。打A级抑制剂对她来说就像吸.毒的人在不断被戒断——抑制剂失效的间隙就像欲瘾发作,她难受,却只能硬生生扛着。
被抑制剂压下,又没办法完全控制住的欲.望让她的精神更加糟糕,手脚也跟着不听使唤。她跪着,朝地上剧烈地干呕,却什么也没吐出来,反而眼前一黑,是昏倒的前兆。
该死,你都有抑制剂了,怎么还是这么不听使唤。站起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