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吧，认得这里吧，断海城。”许云淡淡的点了点头，转身望向四周，开口说道。

这少年微微一怔，转头看去，顿时眼中一道光芒划过，随即面露悲切的道：“这里还是弟子原来的家，怎么会不记得，想不到已经变成这个模样，师父来此做什么。”

听少年如此说，许云再次轻轻一叹，“来这里了解一段因果，也算是怀念一下故人。”

此刻许云缓缓转头，目光淡然的望着少年，“孙平，我是该叫你孙平，还是第八鬼王？”

“师，师父，您说什么？”少年眼中猛地闪过一抹慌乱，极其复杂，让人捉摸不定。

“六年了，从离开这里已经六年，当年我修为不足，自然看不穿，但当我力量融合，对鬼气也不在排斥之后，你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鬼气波动，便再难隐藏了。”许云缓缓说道，声音中带着复杂的感情。

孙平眼中慌张慢慢的平复，缓缓闭上双目，开口道，“既然师父已经知晓，弟子听师父发落。”

“你是孙平，但同样因为被鬼王附身太久，与之心灵相通，当初我虽然斩杀了鬼王，但那不过是他的鬼身，他与你融合的那一部分，已经无法抹除，所以你是孙平，可也是鬼王，你有他的记忆和思想。”

许云说道这里，心中不由得哀叹，当初若是能够发现，也不至于融合的如此彻底，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再改变，一切都已经成为定局。

孙平静静的望着许云，没有说话，没有辩解。

“我当初答应孙昊要护你周全，要收你为徒，但这些年我不仅没有尽到为人师表的职责，还没有能护你周全，想来孙昊若将来能够从鬼界返回，定会找我理论吧。”许云喃喃道，嘴角不由得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父亲不会怪师父。”孙平轻声说道。

“你走吧，回到鬼界，或者留在命界，都由你决定，但若是有朝一日我知道你为恶，无论在哪，我定会亲自清理门户。”

望着孙平稚嫩的面容，许云缓缓说道，他心中不舍，想到当初一路带着孙平行进从断海城到万归岛，直到现在，孙平都是如正常孩子一般在他的眼中慢慢长大。

虽然许云不知道鬼王的融合影响了孙平多少，但一直以来，许云从未在孙平身上感受到恶念，甚至杀意，即便是有鬼气，但都被孙平用至阳之力压制。

“师父之命，弟子不敢违抗，弟子将在星辰海找一处岛屿隐居，为师父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