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之时,日照山峦,如煌煌身处高山之上。
夜间之时,月洒溪边,如女子白衣独舞明月间。
王越虽然已不是第一次来到此处,可每次见到后院之中的景致,总是要默默感叹几分。
山水相依,是谓形盛。
日月交叠,人居其中。
以景养人。
这般景致仅仅是看一眼,便知道要耗费多少的人力物力心力了。
吴县令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他自然心知肚明,外面那些人终归没有他这个双手血污的刽子手更清楚。
可越是知道此人是个何等人物,他就越是只能对此人死心塌地。
没办法,若是与此人做对,只怕最后还是难免一死。
可笑那些读书人还想用所谓的道义来压他,却不知道此人到底能干出什么事来。
今日若是没有云澜出面,那两个读书人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说不得还要名誉扫地,自此再也没脸在山阳镇里露面。
有些时候,他会觉得吴县令其实和云澜很像,是同一种疯子。
他深吸了口气,迈步走入屋中。
刚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清新的香气,如同淡淡荷香。
四周的墙上挂满了名画,都是些世上喜爱书画之人千金难求的好字画,只是都不曾装裱,就那么随意的挂在墙上。
随着他推门而出,墙上的画被带起的风吹的四面乱荡。
地上洒满了被撕碎的纸屑。太师椅后,一个一身官服的年轻人,正把双脚搭在桌子上。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走进来的王越。
“王捕头真是干的好大的事,如今外边的事情也敢随随便便帮我应承下来了?不如把我这个位子给你做如何?”
王越猛然跪倒,叩头不止。
“大人说的哪里的话,就是再借给小人十几个胆子,小人也不敢有这个念想,想来是今日的事情有人回来禀告给大人了,那人可是说了什么浑话?”
县令吴非坐直腰身,看着叩头不止的王越笑了笑,“怎么,王捕头的话就是赤胆忠心,旁人的言语就是煽风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