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差一等,那就只能作牛作马,和男人们放在一起作苦工,那日子,比矿场上的男人还要惨,不仅作一样的活,被矿场上的监工戏弄,甚至还会被同样是苦工的男性抓去泄火。
总之,只要是人,只要还有口气,总是有价值的。
“头,河里有个人。”站在车顶放风的武士高声叫道。
被称为头的是一个身高九尺的壮汉,身上的皮甲只护住几个重要部位,其它地方精赤着露着黝黑的皮肤。此时正端坐在一辆敞开的马车上,喝着小酒,大块的吃着肉。这贩运奴隶,自然不是什么好活,路途遥远,一路上风餐露宿,猛兽贼人,什么都能遇到。好在一次贩运,所获颇丰,自然有人愿意提着脑袋去作。
“男的女的,活的死的?”在壮汉眼中,人的分类是不同的,有卖家,有买家,有兄弟,还有“货物”。
“男的,手指头动过一下,应该还活着。”望风之人武力未必有多高,可这眼力却要极佳。路就在河边,那团水草,距离岸边数丈,自然看得清楚。只是那人被水草缠着,如果不注意,还真看不出草中有人。
壮汉想了数息,笑了起来:“这鬼地方,不是猎户,就是逃犯。叫两个兄弟,捞上来看看,如果是活的,装到笼子里,都是钱呢。”
“是。”从车队里分出几个水性好的,三两下将水草中的任道远从河中捞了上来。
一个精通医术的武士,摸了摸任道远的身体,叱骂道:“真晦气,这家伙定是从崖上掉下来,脸都摔走形了,身上断了至少二十根骨头,居然没死,命还真大。”
壮汉一愣,抬头问道:“看看是什么修为?”敢走这条路贩卖奴隶,自然是胆大包天之辈,却并不等于是傻子,别看他有天阶下品修为,可在很多人眼里,天阶并不算什么。一个男的也卖不了太多的钱,别惹了一身的麻烦。
那手下应了一声,上下仔细摸了片刻,回话道:“头,是个小崽子,二十岁上下,人阶修为,还算不错!”
这人毕竟是在晕迷之中,而且全身上下伤得厉害,以他的手段,也无法看出到底是人阶哪一品。何况他也不是很在意是哪一品,二十岁人阶,也就是那回事儿,练的快的,十岁就已经是人阶下品了。
“治得好吗?”听说是人阶,壮汉放心,就算是世家子弟,他也不怕,再走两日,便到了云州,就算是青州的世家子弟又如何?卖了也就卖了,只要不被发现就好。
那汉子自然知道老大问的是什么,以他的手段,只是断骨,有什么治不好的,可治还要看成本的,如果太贵了,还不如他本身的价值,那就直接扔河里溺死算了。
“没问题,用草药就好,一个子都不用花,就是吃的东西有些麻烦。”汉子回道,食物也是钱啊。
“衣服?脸?身上有什么异样?”老大为人谨慎,不会为了一个不太值钱的家伙冒险,自然要问清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