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到床边坐下,又道:“谷莠子还说了一样事,姑娘想不想知道?”
她想逗着云娇说话,总这样病殃殃的躺着,也不是那么回事。
云娇垂着眼不说话。
蒹葭便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谷莠子说上个月宾州爆发了瘟疫,那瘟疫同天花一般,只要同生了病的人见过面,哪怕不触碰,也会染上。
只不过那水疱不是长在全身,而是长在口中的,起先之时不能察觉,只是有些口臭,过个两三天嘴巴上便起了水疱,若是水疱破了,那脓水流到哪里疱就长到哪里,熬不过七八日,人就死了,整张嘴都腐烂了,特别怕人。”
云娇终于抬起眼来,沉寂了片刻轻声道:“去年暖冬,开春了是易生瘟疫。”
“如今,宾州那边的人四散逃亡,谷莠子说帝京也有了,他交代奴婢说这些日子出门可要紧着小心些呢。”蒹葭见搭了话,忙没话找话说:“姑娘,咱们可要预备什么?”
云娇思量了片刻,撑着身子坐起身吩咐道:“你去叫谷莠子进来。”
“他走了。”蒹葭一愣,没想到她要见谷莠子:“奴婢去将他追回来?”
“嗯,下个月姨娘要用的东西该早些预备起来了。”云娇想着这事儿耽搁不得。
蒹葭忙匆匆跑了出去,她直追到了大门边,才追上了谷莠子,气喘吁吁的道:“我说你怎么跑的这么快,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跑到大门口了!”
谷莠子正被春雷拉着说话。
春雷笑了起来:“谷莠子,你看我叫你说会话你还不乐意,这回你是不是该好好谢谢我?要不是我,蒹葭可就追不上你了。”
大夫人给他下了命令,让他务必打探到翩跹馆什么时候打算预备钱姨娘临盆要用的药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