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同嬷嬷们在边上劝了什么,她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耳边反反复复都是把云姝方才所言,她恍恍惚惚只觉耳中一片轰鸣,几乎有些支撑不住了。
许大夫来了,抬手给她把脉,几乎才松开手,钱姨娘便迫不及待的问:“大夫,她怎么样了?”
许摸了一把山羊须,缓声道:“昨日我就说过了,七情异常会伤及脏腑,她已然病了,你们今朝怎么还让她动怒受气?”
“这……”钱姨娘也不知该如何解释,只是焦心的追问:“那她现在如何了?”
“九姑娘悲伤过度伤及肺腑,肺气抑郁,气机不畅且经脉不通,胸闷吃不下东西算是轻的,重者或许会坐下病症。”许大夫看了一眼云娇:“不过九姑娘年纪还小,倒也不必太过担忧,开些调气理脉的药,好生将养着,不要太过忧思,慢慢会好起来的。”
“那她方才吐血了,也不要紧嘛?”钱姨娘紧张的问。
“暴怒伤肝,可致吐血、昏厥,严重者会致双目失明。”许大夫神色凝重了些:“九姑娘,往后这性子还是慢着些好,否则对你的身子没好处。”
云娇感觉比方才好了些,微微点了点头。
“那大夫请开药方吧。”钱姨娘忙迎着许大夫到桌边。
“药方照着昨日的吃便是了,倒是不用刻意换,只要好好将养着便成。”许大夫背起了自己的药箱。
“那吐血了,是不是再开一些补气血的药,你看那孩子嘴唇都白了。”钱姨娘拦住了他。
许大夫回头看了一眼云娇:“也好。”
他放下药箱,取出笔墨又开了张补气血的药方,钱姨娘接过去连声感谢,忙吩咐人去抓药了。
而后,又客客气气的送走了许大夫。
年三十这一天,钱姨娘一直守在云娇床边上,也不曾去吃年夜饭,翩跹馆的这个年过得尤为惨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