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后每年,卓文依旧会至后山处大门处跪上三日。
爹爹也从来没有出面见过他。
卿予心中微滞,恍然想起初见他时跪在后山门口低头不语的模样,好似触及心头软处。
恰逢公孙夜起身,便只留了二人。
卿予不知言何,眼睁睁看他又饮尽一碗,再够酒时她伸手拦住:“小时候怎么没听你提过?”目光落在石桌上,并不看他。
“觉得不光彩的事,不想说与你听。”语气很淡,蕴着几分伤怀。
四目相视,不舍移目。似是自小到大,卓文便都是这样的人。末了,才又低眉开口,“我不是有些人,不需要你同情。”心中隐隐泛起酸处。
卿予没有再拦,看他再一碗下肚。
“你平日都是这般喝酒的?”这般不要命喝酒?她眉头微拢。
他微顿,稍加思索才如实道:“你走之后的事。”
卿予心中一紧,他也停下,静默后淡然开口:“商允就这么好?”也似乎并未期许过她回答,她拦着碗,他便端起酒坛豪饮。她看了许久,才悻悻收手。
就着痛饮之后畅快,缓缓从袖带中取出一物递于她:“昨日你掉的。”是从前那个手环,卿予手中微颤,便有水汽在眼底刺痛。
缄默片刻,他的声音轻如鸿羽,却刚好飘进心里:“你可以不嫁他的。”她目光滞在一处。
“我娶你。”
卿予怔住。
借着酒意,他的脸漾起一片红晕:“我十年前送你的手环,你还留着,你心里一直有我。这枚荷包我也随身留着,我与心爱女子结发连理。你走之后我日日想你,和从前一样我只喜欢你,我也只要你。青青,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