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重要。”杨草果断的回答道：“在我的心里，哥哥是我一辈子的哥哥。而杨居正，我从未觉得自己和他有什么父子之情。”

卞秋云苦笑，不知是因为无可奈何，而是已无话可说。

杨草蹲下，将手放在卞秋云的背后，然后一只手慢慢向上滑了上去，摁住了卞秋云的后颈，道：“现在你知道的已经够了，我可以送你走了。”

卞秋云不再言语，闭上了眼睛。

第366章 我有这么好？

杨草没有果断的下手，而是无言地看着卞秋云。杨树和赵无忌都是杀伐果决之人，他也在两个哥哥身上学会了这个素质，但现在他要杀的这个人有些特殊。虽然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但卞秋云好歹是他的姐姐。

将杨文打败之后，杨草也没有直接把杨文杀死，而是让他在石堆下自生自灭。嘴上虽说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心底里毕竟知道杨文是他的哥哥。杀哥哥杀姐姐，本就越过了杨草的道德底线。

杨草越长时间的无言思索，对卞秋云无疑越是一种折磨。

卞秋云全身颤抖，闭着的眼角居然留下了一行泪。

杨草知道，卞秋云不是害怕，而是不舍。

卞秋云虽然是卞家大小姐，在杨家也只比杨文和杨韬小，但实际上也才不到三十岁。三十岁之前就成就了本命魂丹境，也是当之无愧的天才，日后的前途必然光明辉煌。

成就了本命魂丹境的人，在魂客世界里已称得上是高手，其信心不知要增长多少倍。而信心的增强，对修行更是有一种巨大的帮助。卞秋云就是如此。在荒漠之缘被比她低境界的杨草打败，信心大跌，道心也要蒙上一层阴影。可成就了本命魂丹，她的信心顿时恢复，那抹阴影也荡然无存。心中对杨草的恨意都少了很多，只想着继续努力修大道，争取赶在三十岁成就阴神。

这种能让仇恨都散去的大自信，就是因为成就了本命魂丹境后所得到的。可现在，她再次败了。而且这一败，便是死亡，从此和魂客世界无缘再见。这是一种大起大落，这是一种得而复失，这是一种痛，这是一种不舍。

像她这种天才魂客，又是久经沙场的实战者，不知经历了多少战争和痛楚。在面对死亡的时刻，她不会怕痛，也不会怕死，她真正的情绪，是不舍。

杨草凝视着卞秋云的眼泪，感受到了这种不舍，还在这种不舍之中感受到了恨。

无穷无尽的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