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光芒骤然间猛地一亮,顿时将阎和张升他们吸了进去。
下一刻,杨草的声音在阴冥摆渡船中响起:“阎,我来封住阴冥摆渡船,不让他们出去。你把他们拖进阴海。在阴海作战,他们的力量减弱,而你的力量会增强,他们绝对不是你的对手!”
言毕,杨草对小龙和熊抱道:“我要专心封住阴冥摆渡船,你们为我护法!”
“是!”熊抱身上绿光一闪,身体顿时扩大了好几倍,站在杨草面前,如同是一座大山。
杨草在瞬间下达了一系列命令,已是定好了此战的基调。
不知不觉之间,战斗的主动权已经掌握在他的手中。
雨水落在地面,迅速被平日积着的灰尘染脏,渐汇成溪流向街畔的下水道,又迅速被经年的污泥薰臭,正是苏城的老鼠们最爱的环境。一只皮毛有些溃烂的老鼠用两只脏黑的前爪扑着一根人类的断指,兴奋地不停噬咬,偶尔歇阵舔舔毛上沾着的血水,在高处视野里发生的那些人类厮杀与它没有关系,它只希望那道黑黑的影子能多割几条手臂,企盼倾盆的大雨能把那些手臂冲到自己身前,好好的美食一顿。
啪的一声,一坨东西呼啸着砸了过来,就砸在这只老鼠的身前,溅起满地污水和血水。老鼠惊恐万分地快速跑开,快要钻进院墙脚下的鼠洞时,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眼快要被啃噬成白骨的那根手指,然后毅然决然甩尾钻了进去,如果它仔细看两眼,发现那坨溅起雨水血水的东西是一个人类的脑袋,它一定会后悔自己的决定。
老鼠钻出鼠洞,便再也没有办法后悔了,在被那只坚硬的皮靴踩成肉泥的那瞬间,不知道它的遗憾是不是没能告诉同类人肉的味道有多美妙。
一名身着青衫的年轻男子抬起脚,看了一眼脚边血肉模糊的老鼠,听着远处斜雨亭的声音,缓步退回队列,用手式向同僚比划了一下远处战斗的情况,然后回头看了看稍远的马车。
数十名身披雨衣的男子围绕着马车,手中拿着弩箭,远处斜雨亭此刻杀声震天,却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存在,这些人沉默的像是一群石雕,无论是风雨还是厮杀都无法让他们面上的表情有丝毫变化。
宽大的马车里坐着两个人,两人之间摆着一个小几,几上是一壶温好的酒。其中一人是位眉眼清俊的中年人,一身星白色长衫,身旁木地板上安静搁着把尺寸有些小的剑,另一人戴着笠帽,看不到容颜,一身黑装,脖子里挂着一串念珠。他抓起酒壶,为他对面的人斟酒,也为自己斟满。
那位长衫剑客微微蹙眉看着眼前如丝如缕的雨帘,轻声说道:“原以为我们能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喝酒,但现在看来是不行了。”
黑衣人低着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酒,他听着远处传来的隐约飞剑破空劈雨之声,盯着青蛇大街上的铜钵,渐渐觉得自己的心情竟也变得有些不安,于是头更低,喝完一杯,又倒满一杯。
“老五,你看上去很紧张。”长衫男人举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不像同伴那样猛喝。
“我没有。”黑衣人简洁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