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宋成锡离开,郑司楚实是很想再坐一阵,只是又极为尴尬,便道:“傅小姐,那我也要告辞了。”他顿了顿,只想再说几句话,可脑子里空空一片,怎么也想不出该说什么,一眼看见自己拿来的那包鸭肫干,忽道:“对了,不知傅小姐爱不爱吃荔枝干?要是爱吃的话,我给你带一点过来。”
荔枝干是五羊城特产,运到别处都是当补品炖着吃的。傅雁容抿嘴一笑道:“我爱吃新鲜的。不过这果子不能吃太多,以前我在五羊城时就吃太多了,结果牙痛了好几天。”
郑司楚笑了起来:“是,荔枝是热性的,太甜,吃太多会上火。”
说完吃的,却又没什么话题好说了,两人又觉尴尬,便是这两句话亦纯是没话找话而已。郑司楚道:“那,傅小姐,我也走了,若有空,再过来看你。”
说罢,郑司楚向傅雁容行了一礼,转身走了出去。走出影壁,门口那两个士兵见他出来,向他行了一礼道:“郑将军。”
郑司楚还了一礼,说道:“你们在此好生看守,不要让闲杂人等过来。”
一个士兵笑道:“遵命。不过,郑将军,也没几天了。”
郑司楚诧道:“怎么?”
“这位邓小姐马上要去五羊城了。”
郑司楚更是诧异,问道:“她怎么要去五羊城?”
两个士兵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道:“郑将军还不知道?余帅吩咐的。”
第七章 人生至痛
“傅小姐。”
郑司楚端着一个食盘,轻轻叩了叩门,傅雁容闻声来开门,一见是郑司楚,嘴角微微一翘,带着点嘲讽地道:“郑大将军,怎么敢劳您大驾给我送饭?”
把傅雁容送到五羊城,并不算什么大任务,本来随同押送补给的队伍一同出发便是了,但申士图对此事极为看重,特别将郑司楚叫来担当此任。郑司楚接到这个任务时完全没有多想,只觉那说不定是宣鸣雷成全自己。现在五羊军还在休整阶段,按理自己这个都尉在军中事务繁忙,实在不太能抽不出身,可是申士图说傅雁容的身份极为重要,若有个闪失,对南方极为不利,所以必须要有干将护送。郑司楚心想现在战事暂停,那些整兵训练的日常事务确实完全可以交给旁人,自己训练出的那支骑军有石望尘打理,完全可以放心。五羊军的骑兵向来是个弱项,但战线越往北推,骑兵的重要性就越发凸现,石望尘虽是南人,但骑术精绝,郑司楚在昌都军所学到的骑兵训练方法已完全教给了他,现在这支骑兵已扩编到两千人,将来一定会派上大用处,所以一口应承下来。送傅雁容去五羊城,一方面自己可以去看望一下一直在五羊城养病的母亲,另一方面,他也有个不足为外人道也的主意,就是真的很想多和傅雁容多相处。他说到做到,将那几口书箱也带了来,傅雁容一路上看书消遣,对郑司楚颇为感激。虽说这一路上从不将她将俘虏看待,但一旦歇息郑司楚仍是安排人手在傅雁容周围轮班站岗,防着她趁机溜走。现在他们已抵达闽榕省求全镇,离前线已远,但郑司楚还是毫不松懈,纵然礼数周全,可站岗看守的士兵还是一个都不少。现在在客栈打尖,他自己来送饭送菜,好让站岗的士兵趁这时候去吃饭。听得傅雁容嘲讽自己,郑司楚也不以为忤,只是正色道:“傅小姐,你聪明绝顶,我真有点怕你。”
“怕我?”傅雁容眼里闪烁了一下,“郑大将军,您把我看得死死的,我哪里有机会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