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一少有意结识,聊起来自然就极为投机,而文子符有着前世记忆的优势,以他前世记忆里的庞大信息量,说些治国治军的道理也颇有建树,而蔡攸与庞籍听到他的言论,不由对视一眼,暗道这驸马爷不尽见多识广,在符箓之术上的天赋极佳,便连治国方略也颇有才干,果然是个难寻的人才。
三人就当今大哲政治上的一些问题互相商讨一番,那蔡攸便问道:“不知驸马对两大世家在我朝的影响力有什么看法,还望不吝赐教。”见文子符摇头说还是第一次接触两大世家,对他们的行事方式以及在朝堂上的影响力还不是很清楚,不由暗道原来驸马其实也有不懂的地方的。
蔡攸见四周没有两大世家的人,便轻声对文子符道:“驸马有所不知,这两大世家于我大哲立国之前便已存在,如今在朝堂上军队里都有极大的影响力,尤其是军中符箓师,有近半出于两大世家名下。而在朝堂上,两大世家也经常为自身利益而反对皇上的旨意,如今已经成为了我大哲的毒瘤,长此下去,我大哲国祚定然危殆!”
文子符奇道:“难道两大世家有银级符箓师?便连老头子都压他们不住?”要知道银级符箓师与紫级符箓师的实力天差地远,以鲁仲道的实力,摧毁一座城池也不是什么难事,如果鲁仲道真要灭掉两大世家,凭着他的实力,真不是什么难事,因此他也奇怪,为什么两大世家明明不是鲁仲道的对手,却这般猖狂。
庞籍叹气道:“驸马有所不知,正因这两大世家于我大哲影响太大,如果贸然将他们覆灭,于我大哲国力大大有损,到时候北方大容,西方大宋,甚至南方的大理都能强过我朝,因此这才顾忌着不能将他们消灭呀。”
要知道地上界五国,北方大容草原极多,因此骑兵最强;而西方大夏却是军势最盛,毕竟他们有一位银级的神打符箓师做大元帅;南方的大理国国势最弱,但因为他们的皇太后段紫骍是一位银级五阶的灵疗符箓师,天下各国也不敢得罪;中部的大宋国力最强,但因四面环敌,一贯保持着中立的态度;而大哲朝一贯积弱,国力只比大理稍强而已,如果再因为两大世家的损失而导致国力削弱,那大哲就难以在五国之中立足了。因此虽然皇帝大臣都知道两大世家不足取,但也不能不保下他们,这也是为什么两大世家屡屡不顾皇帝的脸面,却能安然延续至今了。
蔡攸接着庞籍的话道:“其实老夫这次提议由驸马爷与两大世家杰出子弟比试,一来是为了借驸马之手打压两大世家的气焰,二来也是想亲眼见见护国王得意弟子的实力,据说驸马爷天赋超卓,未来必定能达到银级,如果到时候我大哲有两位银级符箓师坐镇,那时候将两大世家剪除,对我大哲实力也不会有什么损失了。”
文子符见这蔡攸竟然能实话实说,不由暗暗佩服,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他是在蔡攸这位置的话,是绝对不会告诉自己,我就是要利用你来打压世家的。但蔡攸毕竟是忠心为大哲的重臣,文子符见他如此为大哲着想,也生不出什么恶感来,笑着道:“太师多虑了,不说别的,单单看在我师父的面上,我也会尽心帮助大哲的,何况三位公主还与我有了婚约,我文子符也是在大哲出生的子民,如果不帮大哲度过难关,岂不是禽兽不如?”
蔡攸得到了文子符的承诺,不由松了一口气,他肯实话实说告诉文子符要借他的实力打压两大世家,其实也是顾忌着万一文子符看出了他的目的,恼怒之下转投他国,那大哲就白白损失了一位潜力新星。如今见文子符肯为大哲出力,他也才放下心来。
他看了看时候也差不多了,便提醒道:“驸马还请小心,那陈、秦两家此次多半会派出家族内最厉害的年轻弟子,那陈家因为是修炼的驭鬼之术,实力稍逊一些,但也应该是蓝级九阶的陈拓出场,而秦家修炼的是神打之术,应该是由紫级一阶的秦重出场,驸马要连续应付两场,还需小心一些才是。”
文子符点头目送蔡攸祖孙两人和庞籍离开,这才想道:陈、秦两家不愧是传承两千年的世家,年轻一辈中最厉害的弟子竟然就有了紫级,只怕今天的比试不太好取胜了。他如今实力是蓝级七阶,比之陈家的陈拓都还有所不如,更何况是已经达到了紫级的秦重。
午时刚到,皇帝鲁悳便带着一班宗室过来观战了,毕竟此事事关皇室颜面,宗室中人虽然对皇帝同时将三位公主许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有所不满,但也希望文子符能够获胜,为皇室挽回一些颜面。待得一众宗室坐定,便有太监高唱时辰已到,比试开始之类的话。
文子符率先登上了演武台,他一袭锦缎蓝衫,在微风的吹拂下颇有飘飘欲仙之势,只是他毕竟幼时营养不良,身量看起来有些矮,使得他这般风姿却是逊色了几分。他团团抱拳道:“在下文子符,师承东皇鲁仲道,不知两大世家由哪位仁兄率先上台?”
见他上了台面,两大世家的长老高手不由脸色一变,虽然文子符因为修炼阴阳五行符法,使得他的实力水平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但两大世家高手众多,不乏紫级七八阶之人,凭着他们的实力,也能朦朦胧胧的感受到文子符的实力,再加上他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以这般年纪有这等修为,在大哲朝已经是前所未闻了,因此两大世家的高手才有些变色。
两大世家一个鼻孔出气,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现在见到文子符天赋这般高,便动了将他扼杀的心思,以他两家在大哲的影响力,将一个蓝级的符箓师杀掉,即便会引起皇室甚至鲁仲道不满,但他们必定会顾及到大哲利益,最终只能不了了之。
陈家一高手便到那陈拓身边,附耳低声嘱咐一番,这才大声道:“这第一场便由我陈家陈拓来吧!”随着他的话语,那陈拓缓缓登上了演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