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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澳大利亚的工兵部队还得在香克角冒雨抢修一大片营房和仓库,否则即使把物资运过去了也没地方可以存放,此外还要这个半岛连接陆地的那一段挖战壕和修地堡,以应对接下来必然爆发的激烈战事。

更要命的是,随着联邦政府放弃墨尔本的消息逐渐传出,墨尔本城内的平民也是乱成一团。

……

——最近这些天,随着盟军在各条战线上屡战屡败、伤亡惨重,成百上千的伤兵和郊区的难民像潮水般被一辆辆卡车送进墨尔本城内,使得每一条街上都住满了军队,挤满了伤兵,塞满了难民,还带来了种种互相矛盾的糟糕消息,早已让墨尔本这座澳洲白人最后的庇护所内,开始渐渐酝酿起一场不祥的风暴。

等到澳大利亚联邦政府的弃城转移命令一出,残存的十几万墨尔本市民顿时哗然震骇,然后纷纷抢在盟军前面惊慌出逃,成千上万地涌向香克角,有的步行,有的骑自行车,把道路堵得水泄不通——过去几年里澳大利亚政府对日军的妖魔化宣传,让他们普遍认为一旦让日军进占了墨尔本,自己肯定会被这些残暴的黄皮矮子砍头或活埋,还有就是塞进矿坑里干到死……嗯,其实事实也真的差不多就是如此。

——对于渴望富饶大陆的日本人来说,他们在澳洲这片土地上推行的占领政策,总体上就是“留地不留人”。眼下遍布澳洲各地的上百个万人坑,里面那些“美英白畜”的尸体都还没有腐烂干净呢!

当然,漂亮的年轻白种女人例外,她们被分配到了各个慰安所里,用身体抚慰来自日本列岛的勇士们。

幸好,虽然陆路交通一片拥堵和混乱,但水路交通暂时还算畅通。尽管强大的日本海军联合舰队,就在香克角以南的外海上虎视眈眈。但横亘于墨尔本和香克角之间的菲利普港湾,目前暂时还是白人的天下。

利用最后的安全时间,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动员了所有还没被炸沉的船只,无论是渔船、货轮、游艇还是鱼雷艇,一遍遍地往返于墨尔本和香克角之间的五十公里海面(单程就已经相当于至少横渡十遍长江了),将城内囤积的各种物资,还有准备撤退到香克角进行最后抵抗的部队和平民,一点点地运送过去。

然而,这样紧张繁忙但却有条不紊的运输工作,仅仅持续了一天时间,就遭遇到了更加严峻的考验。

——撤退工作开始的第二天中午,墨尔本的上空就放晴了,虽然泥泞的路面开始被阳光晒干,但是恼人的日本飞机也随之而至,日本飞行员很快就发现了盟军的撤退行动,并且投下了成串的炸弹……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菲利普湾海面上布满了巨大的水柱,满载着货物和人员的船只不得不在波峰浪谷间挣扎,不时就有某艘船被炸弹命中,化作一团火球,或者被爆炸激起的巨浪掀翻,一群人漂在海面上疯狂地喊救命……这些只能在近海行驶的几吨、十几吨小船,哪怕是面对最小号的航空炸弹,都毫无抵抗能力。

面对来袭的日本飞机,倔强的澳洲人也拿出了最后的本钱,从伪装得十分巧妙的掩体里,拖出了最后一批完好的f4f“野猫”和-38“闪电”战斗机,又冒着生命危险顶着炸弹轰鸣和航空机枪扫射,尽可能地填平了跑道上密密麻麻的窟窿,让飞行员驾驶着这些最后的战机悲壮地上天迎击。双方在墨尔本的上空纠缠厮杀了三天,然后到了第四天,最后的澳大利亚空军损失殆尽,日本飞机又一次彻底成为了澳洲天空的主宰。

撤退工作开始的第三天深夜,澳大利亚总理约翰·卡廷和澳洲军司令托马斯·布雷米上将登上一艘布满弹孔的游艇,撤出了满目疮痍的墨尔本市区。游艇的底层舱里堆着澳大利亚政府的金条和银条。乘客的绝望心情和菲利普湾一片银色月光的美景形成尖锐对比;有人独自唱起《安静的夜》,却无人随声附和。

而正当后方的澳大利亚人犹如蚂蚁搬家一般,从墨尔本往香克角搬运物资的时候。各条前线阵地上的盟军还在凭借战壕工事,舍生忘死地抵挡着日军的进犯。为了给转移工作争取时间,澳大利亚联邦政府又下达了最后一次征兵命令,把所有十四岁以上,七十岁以下的男性,统统都编组成义勇军,去补充各条战壕上的缺口,用他们的性命来拖延战线的崩溃,同时把那些精锐的老兵替换下来,撤到香克角进行最后的抵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