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儿？

沐风脑海里，闻言浮现第一次到青山别院，续写横匾上的字时，荆无双一身白衣，在自己身旁轻轻地磨墨的那一刻。她的冰清玉洁，她的善解人意和温柔如水，在那一刻，深深地铭刻在了自己的脑海。

“好看吗？”

裂天虎追问，随着寒意越来越浓，先是四肢，跟着，腹部也开始冰冷僵硬起来。

“好看！”

沐风点点头。

虽然一时之间不知道大哥裂天虎为什么要说起这个，但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冷，生机逐渐远去，双眼不由得越来越红。

“好，好，好！”

裂天虎点点头，冰冷僵硬的脸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接着说道：“那沐风兄弟，那你喜欢双儿，愿意一生一世，替大哥照顾她吗？大哥不行了，这次实在是逃不过去了。大哥这一生虽然短暂，然而无怨无悔，自问生平从没做过亏心事，没有愧对我们荆家的列祖列宗，死而无憾。大哥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双儿。她坚强善良，她自强勤劳，然而，终归是个柔弱的女孩子。”

“大哥！”

感应到裂天虎体内的阳气加速流失，再听他这么一说，沐风鼻子一酸，疯狂鼓荡体内的祖巫精血，不顾一切地给裂天虎输入大量灵力和阳气。可惜，后者的伤势实在太重了，吸入飘渺圣殿外围的阴气后，伤势迅速恶化，灌入再多的灵气和阳气也无济于事。

“有生就有死，这是每个人都总有一天要面对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哭什么？”裂天虎想笑，却发现脸部肌肉越来越僵硬，已经笑不出来，只能勉强咧一咧嘴。

歇一口气后，断断续续地接着说道：“沐……，沐风兄弟，我们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但不打不相识。当初在竹林大……，大战三场后，大哥就知道你定非池中之鱼，日……，日后必定是一个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自古风流人物，哪个不多情？我不……，不求双儿以后能有多大的荣华富贵，只……，只求她有生之年能有个温暖的家，只求你不离不弃……，沐风兄弟，告……，告诉大哥，可以么？”

也许是回光返照，裂天虎边说边突然用力转过身来，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沐风。昔日炯炯有神的虎眼，蒙上了一层青灰，带着他对这个世界的眷恋和满腔的期待。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照顾好双儿！”

沐风神情坚决，转身把裂天虎背起来，接着说道：“不过，我绝不会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死，我们就一起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