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太客气了!”
荆无双欠身行礼,“沐府是我们建宁数一数二的大家族,如果这里都算简陋,那我们山里的房子就更简陋了。沐风哥哥才华横溢,为人正直,是我哥哥的结拜兄弟。伯母,你以后就像沐风哥哥一样叫我双儿就可以了,把手伸出来,我先帮你把把脉。”
“好!”
司徒清点点头,缓缓地把手伸出来,看看站在一旁的儿子沐风,再看看知书识礼、善解人意的荆无双,越看越喜欢,“双儿,好,这名字好。”
“谢谢伯母!”
荆无双笑笑,伸出两根葱白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按在司徒清的手腕上,凝神感应后者的脉搏。刚开始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甜甜的笑容;慢慢地,脸色越来越沉,逐渐凝重起来,“伯母,你平时除了咳嗽外,是不是还常常头晕耳鸣,甚至突然无故晕倒,做一点点事情就感觉很疲倦?”
“嗯!”
司徒清有些意外,没想到,看起来柔弱文静的荆无双还真有几分本事,“人老了,身体就是不好,休息几天也许就好了。沐风,你出去帮我倒杯水进来。”
“是!”
沐风转身离去,浑然不觉,身后,躺在床上的母亲突然向荆无双打了个眼色,让她先不要再多说。
等他关上房门离去后,司徒清这才捂着嘴巴一阵咳嗽,白白的手绢上鲜血点点。沉默片刻,用力喘几口气后,这才开口说道:“双儿,我的病我自己最清楚,早在十几年前,怀着沐风的时候就落下了不可医治的病根。说吧,我还有多少日子?”
“三年,最多三年,最短……,也许……”
荆无双双眼一红,没有接着说下去。
本来,她还以为沐风的母亲只是患了普通的风寒;然而,手指一搭上她的脉搏,就突然感觉不对劲。后者的脉搏紊乱无力,分明是已经病入膏肓的迹象。
“三年时间,足够了。能活到今天,看到沐风长大成人,我已经很高兴,很满足了。十几年前,我本就该死去,跟随沐风的父亲一起西去。”
司徒清脸色平静,十几年前心碎的一幕,再次浮现在脑海,闭上眼睛,不愿再过多回忆。沉默一会,再缓缓睁开双眼,从枕头下摸出一枚玉佩。拿起荆无双的右手,轻轻地把玉佩按在她的掌心,“双儿,伯母时日无多,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