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不明白,余慈心里却是纤毫毕现。
“总算是到了火候,不枉我做出这些来。”
余慈知道,洗玉湖上复杂世情人心的变化,远不是他这个北地三湖的新锐所能摆布了的。
但他还必须努力去做。
赵相山一身,关系洗玉湖许许多多见不得人的私隐之事,涉及的不是哪个人,而是大大小小的宗门势力。越是到紧要关头,越是勾动人心,如果赵相山舍了面皮,再做些暗示、明示,想要插手的,绝不是一个两个。
他不能放松对各方人心的探测。
虽说限于消耗,情绪大网已经退居次要位置,他也不再刻意支撑,任其随着修士的情绪平复而渐渐消隐。可是,在某个层次范围之内,他依然是敏锐的。
那些念着他名号的人们,其中的赞佩、其中的困惑、其中的恼怒、其中的恐惧,都形成了某种特殊的讯号,反馈到他心底,作为他判断的依据。
此类神主特有的神通,就余慈而言,因为没有“织网”,所以必须是在他感应所及的范围才可能实现。
要么,就是神意感应的扩张;要么,就是情绪大网的临时作用。
而如今,三元秘阵限制住了神意感应范围,情绪大网也已渐渐回收,维持住这份神通的,是余慈正进行尝试的新东西。
想来若赵相山反思交手以来的成败,必然会将遭遇“锁魂”视为最要命的败笔。
相应的,余慈也将其视为最关键的胜机。
正因为赵相山“枉顾”他的神主之能,招来了“锁魂”,使余慈得以相隔千里,从容布置。
千里湖水,对他来说,不再是天堑,而是一个巨大的缓冲区。
真的面对面冲杀,余慈万万没有机会做出“尝试”的,更不能有时间在湖面上,使出甘露碗的神通,以填补因飞速增长的消耗而带来的巨大元气空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