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怎么会用这种拙劣的办法?
胡四海却在事后看到范陵容一面,低声道:“鬼厌魔功可怕,范东主精气亏损甚巨,心神亦不稳定,唉,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
卢乾眉头一皱,有些不以为然,既对胡四海假惺惺的态度,也对他的判断。但随即又想起一事:“路东主怎么走得那么急?”
“嘿嘿,大约是表功去了吧。”胡四海嘴里干笑,脸上却殊无笑意。
卢乾闻之色变:“怎么就让他走了?”
所谓“表功”,不外乎就是向随心阁那边通风报信,可他们这些人滞留船上,除了畏惧鬼厌魔威之外,也有忌惮消息走露,想商量出对策的想法,不然流传出去,正满天下追索鬼厌的论剑轩,还不立刻定他们一个“天魔眷属”的名头,随时拔剑问斩?
胡四海哼了一声:“正主儿都走了,老路的身份摆在那儿,谁能拦他?”
“我知道他是暗线,可是……”
说了半截,卢遁顿足长叹,终于明白,就算精明强干如胡四海,在此连番受挫之下,也有了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当然,这家伙更不明白一件事:
随心阁的渠道,未必就代表随心阁。
某些人,是撑不起事儿的!
随心阁?
已在数千里开外的余慈摇了摇头,若只是这样的话,这边他就没什么兴趣了!
他在楼船上,在这些商家东主脑宫内,都种了一点儿魔识,再以“乱欲精”的法门略加操弄,便使这些人杂念丛生,不自觉意识流动,放出许多隐秘。综合起来看,这些人后面的势力,自然再瞒不过他。
不过,千头万绪,总要分一个轻重缓急,对余慈来讲,随心阁、海商会之间矛盾,以及围绕海鸥墟的种种变故,纯粹就是麻烦,知道了缘由,以便于趋利避害就好。
其实,若不是从范陵容那边得知,此事涉及一位久未见面的熟人,让他有些感慨,他直接就远走高飞了,谅随心阁也抓不住他的手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