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文昌举重若轻,看似被困,实际上在剑阵当中趋驰自在进退遂心……依小妹之见,他想要破阵只是举手之劳,只不过是忌惮贤侄在外隐去身形……啊,不,不对,只怕他是要贤侄心服口服,正在显本事来着……自始至终,他双手都背在背后,一副闲庭信步的模样……这是欺我无定乡无人啊……小妹去教训教训他。”花七一边观战一边慢悠悠地说,只是语气越来越冷,随着说话往前走了几步。
“七妹不可。”马五一把拉住花七,“七妹,知道你爱惜贤侄,可这毕竟是人家华佗门门户中的私事!虽然贤侄一口否认,可这个华文昌应该确是华佗门的护法,你难道看不出来吗?现下还不知他的来意,这要是你贸然上去插手的话,将来在华三哥面前怎么交代?”
“华三哥?小妹有一千多年没见着华三哥了。”花七往前走的步伐没有停下,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七彩绸带,“华佗门门户中的私事又怎么样?贤侄叫小妹一声‘花姨’,小妹总不能看着他被人欺负,就算是他师门的长辈也不成。华三哥那里,日后见着了小妹自然会给他一个交代。”
马五一看花七手上的七彩绸带,脸色一变。几千年的兄妹了,马五很清楚自己这个妹妹的脾气,语气越是轻描淡写不当回事儿就越是火大,手里一旦拿上了“虹霓锦”,那就六亲不认了,要再阻拦的话,花七肯定先跟自己打起来。
“得,算我没说。”马五一摇头,长长地叹了一口冤气,“又得让我收拾残局……”
“花姐,你先别去。燕子她说华文昌不会把贤侄怎么样。”南宫晓艺上前几步说。
李亚峰冲华文昌出手的时候,华文昌在越王八剑图阵成之前就把身边的南宫飞燕推开了,正送到了南宫晓艺的身边。南宫飞燕无故失踪了好几天,原本母女相见,南宫晓艺有一大堆问题要问,可南宫飞燕除了说华文昌是“自己人”,不会伤害李亚峰之外什么也不说。这急得南宫晓艺不知如何是好,可眼见花七要冲华文昌出手,那就是个自己人打“自己人”的局面。而且花七的本事太大,没准儿一上来就先弄个山崩地裂,那无定乡还要不要?
南宫晓艺没法子,只好先把追问南宫飞燕的事放在一边,开口阻止。
“不会怎么样?那是怎么样?燕子,好歹你也是他的义姐,怎么帮外人说话?”花七没搭理南宫晓艺,倒是转头冲南宫飞燕说了一句,照样往前走。
就在这时,身在越王八剑图剑阵之中的华文昌说话了。
“华九,你还不住手?越王八剑也是本门宝物,我不想毁了它!”
华文昌的声音从容不迫,身形虽在剑阵当中四下游走,但语调与平时一样,绝无半点停顿气促,话中更好像把上了谱的神兵当成了废铜烂铁。这一下,四周观战的群妖里道行浅薄的也都明白了:这个华文昌压根儿没把“越王八剑图”当回事儿!
李亚峰身形隐在一边,把华文昌的话也听得清清楚楚,心里开始发急。
李亚峰原本也没以为越王八剑图能困住华文昌,只想消磨他的功力,等他从阵中脱身而出的时候再从旁边偷袭——这正是李亚峰用惯了的招数,越王八剑图中一开始也就藏了这么一个变化。
可李亚峰没有想到,华文昌竟然没打算“出阵”,而是要直接把越王八剑给毁了!
——这让我上哪儿找他的破绽去?
李亚峰微一犹豫,还没有所动作,就听见震天价一声响亮,越王八剑图中的风雷之势全消,漫天的剑气也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