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你倒是说啊!……哎,我说你们几个笑什么?”猴八还没死心,追着李亚峰往下问,却发现花七和南宫晓艺还有马五、问石子都看着自己,止不住乐,不由得纳闷起来。
“八弟……”花七笑得花枝乱颤,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话来,“你……你就别问了,贤侄不说……那是给你留了面子……”
“啊?”猴八更糊涂了。
南宫晓艺轻轻拍拍胸,止住笑,冲猴八正色说,“八哥,小妹现在才真正知道,贤侄用药的本事果然是出神入化。你筷子上夹的那东西的确是解酒的,只不过比较少见……要是贤侄不提‘解酒’这两个字,小妹还真认不出来……《酉阳杂俎》上说,它味甘性冷,能轻身消酒,确是良药……不过,你知不知道这药叫什么名字?”
“叫什么名字?”
“八哥,这味药的名字叫做‘侯骚’。”南宫晓艺再也憋不住了,往面前的长案上一扑,大笑起来。
“啥?猴儿骚?”猴八一急,脱口又重复了一遍,刚明白过来不对,把嘴一捂,尴尬地向周围看去——除了哭笑不得的李亚峰之外,所有人都乐了,就连一直阴沉着脸的腾蛟真人也露出了笑容。
“哈哈!”猪三笑得捂着肚子直叫,“老八,平时数你最机灵,今天……今天你可算是机灵到头了!”
“这个……”李亚峰不知道说什么好,红着脸冲猴八说,“八叔,小侄可不是有心的……再说,这个……这个‘侯骚’的‘侯’,可不是八叔那个‘猴’……咳,这个……这……这让小侄怎么说呢……”
“侯骚?猴儿骚?”猴八又自言自语了两遍,想要板起脸来生气,没成功,自己倒乐了,“他妈的天底下还有这种东西?贤侄,告诉你八叔,这名字是谁给取的?”
“……”
自从佘太君、问石子和腾蛟真人进了思恩堂,厅中的气氛就有些紧张,但无巧无不巧,李亚峰的一道“忘忧醉”却正好缓和了空气,两方面虽然还各自心怀提防,不过席上却是变得有说有笑,像个筵席了。
当然,在多少明白李亚峰只是出自爱玩之心做了这两道菜之后,大家也放开了胆子,对李亚峰的手艺赞不绝口起来——只是没有人再问李亚峰第二道菜到底是用什么原料做的了:出了一个“猴骚”就够了,谁知道这第二道菜里会不会蹦出种名字叫做“狐臭”的药材来?这倒是弄得李亚峰觉得自己比较失败。
但是,来找事儿的就是来找事儿的,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腾蛟真人把话转到了正题上。
“九先生,贵门中人千年来从未踏进无定乡一步,九先生现今又是一门执掌,却是为了什么一反常态,来到无定乡的呢?”
腾蛟真人虽然嘴上称呼李亚峰为“九先生”,但谁都听得出来,他的语调中全无尊重的意思,甚至也不是对华佗门中人重又踏入无定乡而感到惊讶,而是充满了想要打架的火药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