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菲斯特随后也说声“失陪”,回房间去。俞骊等在院子里,继续在心中尝试解迷题。不一时银发翼龙换过衣服戴上面具出来,冲俞骊略一点首,径自进了亚当的房间,再片刻后陪着着装整齐的亚当出来,梅菲斯特的房间房门再开,居然又是一个翼龙出来。
当时俞骊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后出来的这个“翼龙”,凭气势就知也是一流高手。轩昂挺拔的身材、淡金色齐肩飞扬的柔发、金银双色丝绣的月白袍服、遮住整张脸的银质金纹面具……除了发色之外,一切的一切都与梅菲斯特一式一样。
“这是霭京。”梅菲斯特简单地介绍说道。
叫霭京戴上面具充当侍卫,是亚当的意思。这倒不是他未卜先知,知道青舆图候有心出他的丑,会派这样一辆车来接他;更不是他突然开窍儿了,学懂象龙族的贵族那样端架子显排场。
亚当的动机很简单:萌祭这么好玩儿热闹的时候不出去玩儿,一个人呆在屋里多没意思!怕给创神教的净恶使和雷诺龙认出来?学梅菲斯特戴上个面具好了。
正常的龙绝对不会想到要弄个面具戴,也绝对不会想到要穿翼龙的服装,就好象鸟儿绝对不会想要披上树叶,树也没有兴趣长出羽毛一样。但在亚当看来,衣服并不象鸟儿的羽毛、树木的枝叶般,是鸟或树的一部分。所谓衣服,只是把身体包起来的多余东西而已。
龙、翼龙、瓴蛾都用同样的布料或丝绢来包身体,只是包法各有不同。而他背了那么多礼仪书,又问过大天使,也没发现有哪条礼仪法规说龙不可以穿跟翼龙、瓴蛾式样相同的衣服。
那么霭京穿上翼龙的服装,当然也谈不上“弄虚作假”——就好象梅菲斯特,把自身的大部分能量幻化成一对羽毛翅膀,有事没事伸出来扇忽两下,那也不是存心要冒充翼龙。而是那些龙没见识,硬把天使认做翼龙。我们可从来没说过梅菲斯特是翼龙来着。
“如果那些龙因为你戴面具,就把你也当成翼龙,那也很好呀!至少净恶使和雷诺龙们就不会再找你麻烦了。”将近凌晨时候,亚当一边把花了整夜做成的春卷儿放进油锅里炸,一边如此说。
霭京不语。他心里觉得这样做大有自欺欺龙之嫌,似非君子所为——和创世神的教导不一致哦!
不过,若不接受亚当的建议,什么时候被净恶使们找到,不免会连累到亚当——也许还有雪叶岩,他昨晚知道了自己创神教徒的身份都没有出手……转念再想,如今自己也不能算是什么好龙,更严重的戒条也都犯过了,换一件衣服这样的小事,也没什么可坚持的。
通常只要是亚当想做的事,梅菲斯特都不会怎样反对。这次当然也不例外。而且整日跟着亚当这样一个惯出状况的家伙,虽然大天使的能力几近无限,偶尔也不免有疲惫的感觉。若有个龙能暂时顶顶班,好象也满不错的。于是二话不说,以能量固化出两套一式一样的服饰面具,给一套予霭京。
天亮后,青舆图候派俞骊驾车来接,梅菲斯特一看那车就觉得不对,神念凝注,立时从俞骊处得知那坏心眼儿美丽君上的不良用心,籍着回房更衣的功夫,和同住一室的霭京串通好,这才再去帮亚当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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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夏维雅,普通乡野之家,萌祭这天都是黎明即起,晨曦微透之际就出到乡野去采摘斗春宴所需的材料。日出后回家制作各式菜肴,至巳时前后完成斗春宴的准备,离家往村镇的中心广场聚集。
每年萌祭的团舞,都是午正时分,在各村各镇的中心广场举行,除了伤病得爬不起床的龙,大家都会到场观看。午末时分团舞结束,就是斗春宴开始的时间。斗春宴会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争彩擂和灯会同在酉初开始,龙们各依自己的性情喜好参与,一直闹到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