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娖笑笑。
五月十五,会稽竞渡就要开始了。今日会稽郡郡守也会露面,郑氏身子不爽不欲出门,便是让昭娖和项籍去河边观竞舟。
十二岁的项籍比九岁的昭娖高了几乎一个脑袋,按照秦律他已经到达成年的标准。估摸着再过几月就要裹头了。
昭娖一副宽袖打扮,和平民的衣着倒是两样。
现在离竞舟时辰尚早,街上人来人往好不热闹。有马车缓缓行过,有些着葛麻的奚奴手捧着物什恭恭敬敬的跟在车两旁。昭娖望见,不由得眼神一滞。曾经何时她比这车里的人更加尊贵享受着更加荣华的生活。
而现在,她是什么?
她已经享受了将近六年的荣华富贵,那些已经抢先在贫寒刻进了骨子里。她到今日才明白,即使她能做那些那些活并不代表着她就能忘记那些过眼了的荣华。
如果不是失去了贵族的那些供养,昭成也不会病情加重幼年夭折。不要说荣华乃过眼浮云,当真正享受过这些浮云后,谁会彻底放的开?
至少,昭娖认为她放不开。
她望着那马车上精致的花纹,眉头皱起。身边的项籍察觉到她的不对劲,顺着她的目光看向那辆马车。
凝视一会,项籍倒是能猜到她心中在想什么,“无甚好看,回神了。”说着朝着昭娖的背上一拍,项籍手力不小,对着现在是男孩身份的昭娖也不会怜香惜玉。昭娖就这么差点被项籍拍的扑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