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方鼎天长叹了一声，高大的身子变得有些佝偻，坐了下来，拍着伏案，道：“贤芳，你叫我怎么办？你前一次就派人去杀方生吧，这事德安清楚，他把你关起来也是保护你，心里未必没有你啊。”

钱贤芳闻言眼睛刹那间一亮，但转瞬暗淡下来，心道，绝不会是这样，他一定是保护他那个外头的儿子，野种！

“可是为什么还要第二次呢？我不是答应你们娘俩主持大局了吗？为什么要斩尽杀绝？方生那个样子，多像德安年轻的时候，你怎么下得去手？”

“就因为像！”钱贤芳听到老爷子这话爆发了，胸脯高起高落，声音尖锐：“我看不得德哥跟别人生的儿子这么像他！”

方鼎天闻言一愣，旋即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现在，我拿你怎么办？怎么办！”

“没什么难办的，我自己去找方生，要杀要剐谁他的便！”

“好，这是你说的！你这就去！快去！”方鼎天大声道。

钱贤芳啪啪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转身奔出。

钱贤芳走后，方儒轻声道：“老爷，难道真让少夫人去？”

方鼎天叹道：“唯有这个办法了，希望方生这孩子心善，能够放她一马。”

方儒沉默了。

“你说方生这孩子会饶过贤芳吗？”

“不知道。”

“是啊，一个人三番两次要杀你，搁到谁身上这仇恨都难以轻易放下。”

南华巷孙思存别居，孙羽竗的卧室，方生与孙羽竗面对而坐。

方生笑道：“今天谢谢你让我狐假虎威了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