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累了。”
岑行戈愣了一下,他越过碧荒娇小的身躯看到了后面一路和地面颜色不一样的,属于石子碎掉之后的粉末,抽了抽嘴角。
“……这是挺累的。”
“那么你要背着我走吗?”碧荒偏头看他,眼里是温柔的笑意。
岑行戈的心在这一刻忽然就安定了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陡然被调戏的羞怯和酥酥麻麻的痒。
他哼唧了一声,动作却比什么都快的蹲到了碧荒的身前,“那就背呗。”
等了一会儿没见后面有什么动作,他不禁催促道,“快点上来!”
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视线却突然被柔滑顺直的黑发所遮挡,然后——
一个轻如蝉翼的吻落在了他的额头,蜻蜓点水一般,却让他的心头泛起了无法平静的涟漪,他张嘴正待说什么,就感觉到了背后忽然一暖,碧荒趴在了他的背上,双手从后面伸出来搂住了他的脖子。
岑行戈整个人都僵住了。
不是没有过更加亲密的动作。
可更多的时候,他在贴近碧荒的时候,向来是他主动的抱她、亲她,而这些亲密的举动,在碧荒身上所得到的反馈都更像是无所谓的放任,所以他会因为碧荒的一举一动而心生慌乱和不安。
可是今天,在他以为自己惹怒了碧荒而无比忐忑的时候,收到了他们成亲以来的第一个来自碧荒主动的轻吻。
哪怕只是额头而已,也足够他的脑海中炸满了烟花。
岑行戈的嘴角抑制不住的疯狂上扬,恨不得背着娘子绕着田野狂跑十几圈。
他双手穿过碧荒的腿弯,腰间还坠了个大包袱,是今天买给碧荒和祖母的东西,喜滋滋的把娘子往上一提——
“咚”的一声,泰山压顶的巨力让他非但没有把碧荒背起来,反而自己往前摔了个大马趴,更重要的是,他还带着他背上的碧荒也砸在了他的身上。
一瞬间,五脏六腑都像是移了位的痛苦让他的脸色扭曲。
碧荒沉默的从岑行戈的身上爬起来,扶着岑行戈在路上坐了起来,难得心虚的她声音都再度柔和了几分,“相公,都怪我,是我太重了。”
正龇牙咧嘴揉着自己胸口的岑行戈闻言立马不揉了,他硬生生的把痛苦都被表情压了下去,挤出了一个轻描淡写的没事人表情,“娘子你一点都不重的,是我刚刚脚下打滑,没摔着你吧?”
忘了把自己的重量收回去的碧荒以一种难以言喻的表情看了岑行戈一眼。
看到后面的石头了吗,你的下场差点就变成这样了。
岑行戈毫无所觉自己差点也变成了一团碎末,还在心里想娘子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意思,是刚刚的话说得哪里不对吗?
他想到了祖母似乎是说过,绝对不能说女孩子重,不能说她胖,也不能说她难看,哪怕是事实。
所以哪怕娘子把他都压趴在地上了,他也要使劲儿夸,疯狂赞美!
“娘子你身形纤瘦,是我所见的形体最为完美的女人,我都担心一阵风过来就将你吹跑了。全怪我脚下不稳,害得娘子跟着我摔倒了。”他捧起碧荒的双手,眼里写满了真挚和心疼,“让我瞧瞧,摔着哪儿了没有。”
碧荒腼腆一笑,收下了岑行戈的夸赞。
只要是女人,就没有不喜欢听人夸自己的,哪怕她是一棵树,也是一棵雌株。
“我只是想说,相公你还是过于柔弱了些。”
过于柔弱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