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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沈万三大摇其头说:“贤侄现在住的只是我乐善堂安排外来铜针医师的临时住所,贤侄也许不在意,但落在别人的眼里会怎么看?万一传出去,说我乐善堂永乐分堂轻视银针医师,那愚伯就得卷铺盖走人了!”

被沈万三这顶大帽子一压,张崇弛彻底没有辩解的余地了!以他现在稚嫩的经验又怎么会是那只老狐狸的对手?何况,沈万三拉他去看的新房就在乐善堂边上的一处宅子,两进厅堂、粉墙青砖极为雅致,尤其是后园十分宽敞,在假山修竹边上,还有一块平整的空地,正是平时练习武技的好去处。如果住下来,最起码不必为偷偷地练习骑士技能找地方了。这样的热情,这样的好处,除了感谢之外,张崇弛已经找不出别的话了,只好将自己简陋的行李再扛到大宅中,一个劲儿地说谢!

沈万三拉着他的手说:“贤侄,有些话我先说在前头,这宅子可不是让你长住的,至多三个月,等我把乐善堂后进的独门小院重新装修一新,就让你搬过去。”

张崇弛点头称是,这处大宅可不是一般人能住得起的,想来是沈总管给他自己准备的,能让出来让自己暂住,也算是够交情了,张崇弛当然不是那种不知进退的人。

就这样,张崇弛算是在乐善堂永乐分堂在式坐堂行医了,有了银针医师的资格和乐善堂的声誉为保证,也没有病人敢欺他年少,见两位老医生忙的时候,就自动到张崇弛那边去看病了。不看则已,一看二看就看出不同了。

“好了!这帖药你拿回去,大火烧开,小火慢熬,三碗水煎成一碗,每天早、中、晚各服一帖,连服三日,就可以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大夫,你还没问我有什么病,就开药了?”

“要问吗?你无非有点腰酸背痛,尤其是早上起床时,尾椎这里酸得厉害,夜尿多,怕冷。我给你开了牡丹皮、当归、枸杞、地黄、泽泻、淮山药,正是对症之药啊!”

“大夫,你真是神了,什么都不问,只按了我一下脉门就知道这么多?”

“知道有什么用?关键是要治得好!这药连服三日还没效果的话,你该说我是个不学无术的庸医了!”

“呵呵……大夫,你真是能猜中我的心里话!”

张崇弛脸上不由地挂上一抹微笑,别看这几年在山野僻乡当郎中,最起码也慢慢学会了对病人心里的把握。医生表现得越轻松,对病人的心理暗示也越好,再加上用药对症,治起来比普通的病格外地快一些。

“大夫,你真神了!我咳了十几年都没能好完全,你那几帖药愣是给治好了!”

“呵呵,好了就好!不过,别以为好了就没事了,以后天气变化的时候要注意及时增减衣服,万一感冒了就赶快吃药,否则还是会诱发咳嗽的。在秋冬干燥的时候,吃点百合、银耳、雪梨、胖大海,有利于清咽润肺,防止复发。对了,再教你个简单的方子,在咳嗽刚开始时,你不妨弄点新鲜的竹子在火旁烤,烤出来的竹汗每次服一小杯有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