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这时,自以为航行在靠近城邦安全海域的陆地人却对即将临头的战火毫无准备,船队旗舰的主舱室中,范德萨正宴请遭受许多磨难,九死一生的安尼塔、海伦娜压惊。
因为两人的家庭教师和教养管家陪在身边,所以按照礼节,唐顿家随船的侍卫首领韦斯特和旗舰船长达伽马也在席间陪同,这也令的本就松懈的戒备变得更加漏洞百出。
旗舰瞭望塔上,顶着呼啸的海风,一个头戴圆帽,腰挎弯刀的矮小武士百无聊赖的向前张望了一会,悄悄从怀里摸出一个铮亮的银色扁身金属酒壶,无声拧开盖子美滋滋的喝了一口,偷偷把酒壶放回了怀中。
“艾思德你偷偷喝酒了。”没想到他的手还在怀里没有抽出来,和他背靠背一同守夜的同伴便突然大声说道。
“你,你胡说什么阿普利尔,我,我这么敢在守夜的时候喝酒,”矮小武士慌张的结巴着强辩道:“要是喝醉了一头栽下去,还要不要命了……”
“别狡辩了阿普利尔,你忘了我的鼻子有多灵了吗。”
“你鼻子要那么灵的话,那也许是闻到了船舱里的酒味,范德萨少爷可正在宴客,美酒那还能少的了。”艾思德硬着头皮,继续强辩道。
“好吧,你说的对,可能是你在守夜的时候喝酒,也可能是我闻到了少爷正在宴客的酒味,我们都说的有道理,那就交给阿弗雷队长来判断吧。”矮小武士的同伴在夜风中抽了抽鼻子,大声喊道。
“别,别这样阿普利尔,我们可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兄弟……”
“好兄弟,你要真是把我当成好兄弟的话,还会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自个享用美酒吗,”阿普利尔气哼哼的嚷道:“你的个子矮,站在瞭望塔里只露出个脑袋都冻得发抖,有没有想过我这样的大个子可是半截身子都露在外面……”
“好了好了,快闭嘴吧,再嚷嚷真让阿弗雷队长听到了我们谁都喝不成酒了,”听同伴越说声音越大,艾思德苦着脸从怀里把酒壶摸了出来,拧开盖子,用力堵在了阿普利尔的嘴上,“喝吧,喝吧,上好的‘酸红果酒’,这一小壶可就要七十五个铜子,喝了就闭嘴。”
“呦呦,可真是好酒,我的艾思德兄弟,”咚咚喝了两口美酒,阿普利尔马上眉开眼笑的说道:“酸甜可口又来劲,一下浑身都暖和了……”
“阿普利尔,你看蓝冠号的瞭望塔上怎么亮起火光了!”心不在焉的听着同伴的废话,心疼着美酒的艾思德眼睛余光无意间撇到右面光亮一闪,转身望去,就见旁边海船上高耸的瞭望塔已经被火光覆盖,不由紧张的脱口而出道。
“别骗我了艾思德,我可不会上这种当,就算真有警示出现,我也要……”阿普利尔举着酒壶头也不低的含糊说着,但一句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根前端装着锋利铁刺的光滑木条刺穿了脖颈。
呆呆看着脖子被对穿后不断张合着嘴巴,却无法再出声,只能一口口吐出污血的同伴,艾思德只觉得身体发僵,舌头发硬。
但他毕竟也是有过实战经验的武士,一个呼吸间便已经反应过来,机敏的在瞭望塔里蹲下了身体,一边点亮预警的灯光,一边声音声嘶力竭的高声喊道:“投枪,火狱人的投枪杀死了阿普利尔,神灵在上,火狱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