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安泽南苦思不答,白亦雪却也不追问,两人便这么陷入奇怪的沉默气氛中。
因为要等墨白的信号,所以安泽南也不急着进入白吉古寺。他见白亦雪不追问自己,心里也松了口气,却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当下问道:“白小姐可曾学地搜神秘法?否则怎能找出那天莲宗妖人所在。”
原是他记起在马莫时,白亦雪比他尚快上一线找到天莲宗妖人的所在。现在横竖没事,他便想找些话说,总好过两人在这里大眼瞪小眼。
不料,白亦雪闻言微笑,还吐了下舌头。如此小女儿家的动作安泽南哪曾在她身上看过,不由又是看得发起呆来。
白亦雪笑道:“安兄莫过,那倒非是亦雪学过什么搜神秘法,只是从安兄心灵处得到答案罢了。”
“白小姐竟然高明到可以窃看心意的程度,那我以后不是得离小姐远些,否则听得些不可言语的秘密,怕污了小姐双耳。”安泽南开玩笑说道。
要换作以前,他是绝难对白亦雪说出这样的话。但此情此景,他却对调笑白亦雪大感有趣,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大胆”。
不想白亦雪似心有同感,顿时粉脸飞红,幽幽道:“我才不想听安兄那些所谓的秘密。”
安泽南立觉有异,心想这白亦雪像是真个知道他在想什么,这又是哪门玄功?
“安兄现在当是在想,亦雪练的是什么奇功可对?”白亦雪又道。
安泽南这时真给吓了一跳,差些就要从沙丘后跳起。他不可置信道:“小姐真是厉害,这手功夫可否教给小弟我,以后对阵杀敌,我便能未卜先知,无敌于天下了。”
白亦雪失笑道:“安兄说笑了,天下哪有这种奇功。只不过,亦雪在安兄心灵中植下灵犀道种,故即使安兄远在千里,心中所想,亦雪却清晰可闻。”
“什么?”安泽南再保持不住镇定,苦着脸道:“这灵犀道种又是何物,为何小姐独垂青小弟我,却在我的心里装了窃听器。”
“如此说来,白亦雪尚欠安兄一个道歉,请安兄勿怪。”白亦雪正经八百对安泽南致以歉意,再解释道:“安兄不知,亦雪剑术心法皆是自创,走前人之未走的修行之路。路途其艰辛凶险处不提也罢,安兄只要知道初见亦雪时,亦雪修为也只是小成便是。”
白亦雪抬头看向夜空,神情变得无比专注起来,她幽谷空灵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当时亦雪正朝无上天道进军,心灵无思无碍,万念不起。简单来说,便是断绝了七情六欲,世间种种再不能引起我的兴趣,只有超脱生死,堪破轮回才令我翩然向往。”
“然而在云丘得遇安兄,当时安兄业已入魔,借妖魔之力发出源自心灵深处的愤怒呐喊,却让亦雪心有所感,并产生了微微共鸣。”白亦雪耐心解释道:“安兄或不可知,若只是普通的呐喊岂能够让亦雪已晋万古成灰的心灵生出感应。然而安兄当时业已入魔,心神不由自己控制,所发出的声音情感却是这世界最纯粹之物,因此才激起亦雪的感应。然而就是这丝感应,让亦雪心灵生出不该有的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