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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只要解救策反出花红等数千焚阳宗弟子,等于狠狠打击东南域剑修的士气,与我神宗多有益处,还能助长师父威望,只是弟子一向低调,如同黑山之战般好以奇功一鸣惊人,这才斗胆隐瞒师父,于东海之上围绕仙府连施巧计,眼看就要大功告成。

然,今有毕宁带领百余神宗门人,袭杀了我已策反的数十名焚阳弟子及近百名无辜村民,在洪常青赶来亮明身份后,依然以长老阁之名仗势欺人,险让我多日谋划功亏一篑,事后弟子愧疚难当之余又悲愤难眠,这才急忙上书求告师父,长风子阁老,长老阁此举予以何为?

弟子自知自己出身于低级玄宗,得长风子阁老在开阳关伯乐识马才挤入神宗门墙,又得师父厚爱添为首徒,是以一直勤勤勉勉,心以神宗为重,然行事之余多得长老阁掣肘,此事让弟子深感颓败,若因弟子的存在,让师父,长风子阁老左右为难,弟子愿请辞神宗首徒身份,回西北苦寒之地虚度时日,还望师父成全!逆徒狄云辰,敬!以上!”

圣姑看完后哭笑不得的“帕”的一声把信筏按在公案上,嘴里骂道:“胡说八道!”什么在偶闻仙府开光,狄云辰去之前就跟她言明,双母元的他,此行打的就是海底仙府中金丹舍利的主意,不是胡说八道是什么。由此可见,圣姑看的才气愤难眠。

“喔,看来我们首徒的第一封信把你气的不轻啊!”长风子没想到在长老阁苦苦压制下,多年未动气的圣姑,竟然在狄云辰一封书信下气的失去了仪态。

圣姑动气的,只是狄云辰来信的最后请辞首徒身份的一段,虽然知道这段并非狄云辰的本意,而要挟的意味儿更重,可能心里真太在乎这个弟子,才动了气。

“咯。”圣姑静了静心神,拿起公案上的信朝看笑话的长风子一挥,“你也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也有你的份儿!”

“喔!”长风子满怀期望的接过信一看,口中赞叹不绝:“写的好,简直是字字诛心啊,把一个神宗首徒的拳拳忠心尽然于纸上,写的好!”

圣姑气的笑道:“你是说他的字写的好吧!”

长风子摇了摇头,“字虽是不错,但是这信更有深意,师妹,这信,发回来有两道意思,一是狄云辰就目前所行之事,正事向我们交待,二是,这信,是让我们拿给长老阁看的,他这不是拿这封信在要挟我们,而是让我们拿这封信,去长老阁要个说法。”

“我又岂会不清楚,我气的是,到现在为止,他的心也并非完全落定在我慈渡神宗,要不然策反焚阳宗弟子这事,为何满我们至今。”圣姑叹气到,皱眉的模样,就像一个慈爱的母亲,拿一个淘气的孩子无可奈何。

“是啊,他只是入宗时日尚短,假以时日他就会明白,在神宗之内,以他堂堂首徒身份,没有私事公事之分,私事,也可以名正言顺的打着公事的幌子来做。”长风子一针见血的说道,遂又扬了扬手中的信筏问道:“你打算怎么办?”

“这事,你我去长老阁讨说法,不合时宜,也未必有什么结果,要闹,等他回来去闹,我们暂且静观其变,看看长老阁中的某些人,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举止,竟然背着我调人,还以为我不知道,那我就索性装蒙在鼓里。”圣姑说着,摊开纸墨,给狄云辰去了一封信。

当新的一天来临,旭日东升,映红了半边赤潮,来之慈渡神宗的鹰鸽,带着狄云辰所期盼的结果,飞到了距离浪击崖三十里外,狄云辰所处的大船上。

施洋收到信,一看上面烫金的凤凰标志,连忙递传给了刚刚早起拉开舱门的云秀,云秀则拿着信,交给了坐在舱室角落边,潜修了一夜的狄云辰。

“还记得我的嘱咐吗?你是神宗首徒呢,你就是我的面子,所以,天下之人你不管面对谁,你大可狂妄以待,辰儿,你要知道,一个乖巧的师父,并不期望自己教出一个乖巧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