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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里每年也不乏一些有着杰出剿巫成就,令人振臂欢呼顶礼膜拜的英雄,也许只有从他们身上,那些实力孱弱的记名弟子,才能找到一丝复仇的快感,并在压抑中生硬麻木如僵尸的脸上挤出一丝陌生的笑意,彼此津津乐道的传诵。

在最近三年中,这样的英雄,属于一个女人,而在最近一个月中,又增加了一个女人。

一个是东海之滨焚阳极宗的女弟子花红,这位长的千娇百媚,性格反复无常被人誉为妖女的极宗弟子,在三年前入开阳关一个月后就攒够了足够自己离开的五百贡献值,但是她并没有就此离开返回焚阳极宗,而是选择了继续留在荷泽剿巫,所得的贡献值不是为了从神宗开办的宗坊宗兑换丹药剑技剑器,而是要把同来的、依然活着的、贡献值未达到同门师姐妹,不论记名还是关门弟子一个个送出开阳关,踏上回乡的路。

“师傅临终前我答应过她,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绝不遗弃任何一个师姐妹。”每每送筹够贡献值的师姐妹出关,花红每每对哭的一塌糊涂,拉着她的手不肯松开的师姐妹说道。

渐渐的……滞留在开阳关内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花红为什么要这样做了,花红的师傅也就是上一任焚阳极宗的掌教,练功不慎全身经脉爆裂横死,新上任的焚阳宗掌教容不得前任掌教一脉的存在,就借着轮值荷泽剿巫的机会,把花红等一众尽千名前任掌教门下遣来了荷泽。

这就是残酷的修士界,一朝得势鸡犬升天,失势则如蝼蚁,旁人只会对你同情怜悯或者冷眼嘲笑,绝不会轻易的去插手宗门内部纠纷。

花红,却用她的执着,她的行动,在人如行尸走肉般的开阳关内,唱响了一曲曲可歌可泣的感人事迹,她也成了当之无愧的英雄。

但是一个月前,一个骑着白猫唱着歌的女人,闯进了死气沉沉的开阳关,随着她天仙般清丽脱俗的容颜上时刻展露的笑意,随着她那极富感染力歌喉,犹如一抹和蔼的春风,吹散了终年弥漫在开阳关城内的阴云,她那洞穿灵魂的歌声,涤荡尽这里每一个活着的,却看不到生的希望的人的心灵,为沉醉在歌声中的他们带来片刻的安宁,彷如自己已经随着清扬的歌声飘荡起来,爬过禁锢着躯体的高墙,飘得更高更远,沉溺在歌声中感受着久违的自由。

这是一种无法形容的美境,直入你灵魂深处所思所想,并在歌声中让你一偿夙愿,彷如让沉溺在歌声中的你,看到了恋人和亲人安详的笑脸。

当她每天抱着白猫爬到城墙半腰处,通过幽深的城墙洞遥望着归路歌喉一展时,每个人都如痴如醉。

如果你有幸听到,你只能说完美。

唯一遗憾的是,她每天都只唱一曲,一曲罢了,她会殷勤的给每一个从荷泽归来受伤的人,免费上药医治,受伤的人太多,她的药虽然很猛让人很难受,但是却有奇效,很快的她带的药就用的一干二净,于是她央求着出关剿巫的人,给她顺手带回一些草药,有她制成一些简易的药丸,继续救人。

很少有人能拒接的了她的要求,有的人甚至把能兑换贡献值的灵药也送给了她,只是为了让她在这里呆的长一点,这里的每一个人,远比害怕失去自己最倚重的战友,还要害怕失去她。

她的笑脸她的歌声她菩萨般的心肠,感染了这里每一个人,在他们心中,她就是下凡的仙女。

“小妹妹,你为什么来这里?”问话的是花情,是花红的师姐,花红的誓言是,要把所有还活着的同门都送出关,花情没这么高尚,她的誓言是,花红不出关,她就不出关。

此刻全身灰头土面头发被烧的卷曲全身像根焦木的花情,很难让人想象三日前出关时白皙婉约的容颜,花情昨天很不幸中了剑巫的一团雷火,脸上白皙的肌肤被烧伤生起了一层水泡,此刻霓裳正在给她的脸颊敷药。

“因为我的爱人要来这里。”霓裳眼中带着一抹疼惜,用甜甜的语气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