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说也在一个被窝里睡过……”云辰想都没想脱口而出,说到一半就知道坏了,赶紧抽了自己一巴掌,这要是传出去了,云雪非得拔剑杀了他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连忙解释道:“云秀,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云秀看着云辰少见慌张的样子“嘻嘻”只笑,“别解释了,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啊,那天大清晨的霓裳来找你算账,寻遍了整个客栈都没找到你,后来天汢宗弟子与皇浦师兄他们起了冲突,云雪立马就抓来了你,霓裳当时就偷偷嘀咕着,怕打搅云雪修炼,她就剩云雪的被窝没看了。”
云辰暴汗,女人哪,怎么在这方面都这么敏感呢。
曲折的云城山道上,皇浦成一步三回首,满脸不舍的频频遥望望月峰方向,皇浦雄看不下去了,拉了拉师弟皇浦成,“行了,我早就说过,你修火桂千月修水,她就不是你的那盘菜,人家那次给了你好脸色,别在津儿面前丢人现眼了。”
皇浦津立刻低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不过他那一脸促狭笑意,让心情本来就不爽的皇浦成大动肝火,扬手拍了弟子脑袋一巴掌,横眉怒眼道:“笑什么笑,我告诉你,就算你师父我娶不到桂千月,你要想成亲,也只能取一个望月峰的女娃娃当老婆,否则,你就别想接我衣钵。”
皇浦津哭笑不得,这算什么歪理,传衣钵怎么跟娶媳妇扯到一起了。
偏偏皇浦雄闻言“哈哈”一笑,还帮腔道:“好主意,就这么定了。”
“师伯师父,你们不能这么逼我啊,望月峰的女弟子,跟着鬼千月师伯,一个个变得像块冰似得,娶回去还不把我冻死。”皇浦津表面哀求,其实心里已经乐开了花,望月峰的几位女弟子貌美如花,跟他相处融洽,他又有救命之恩,机会是有的。
皇浦雄顿住身体,转身对皇浦津正色道:“津儿,这不是玩笑,我与你师父情同手足,在南离宗内,我的任何命令他都无条件服从,他的任何作为我也从不反对,这都是公开的事儿,我名下几个弟子虽然修为比你略高,但是大多性格鲁直,不擅心计,这对一个掌教传人来说是万万不够格的,幸好你师父门下出了你这个有点脑子的弟子,我向你承诺,他日,我的位子,你也有机会来争取。”
皇浦津一脸的难于置信,南离掌教之位,一向是掌教名下弟子一脉相传,他们这个长老弟子是没有资格来参与的,也就是说,皇浦雄给他打开了将来参与角逐掌教之位大门。
“师兄……”皇浦成面露激动,他知道皇浦雄一直对他信任有加,却没想到好到了这个地步。
皇浦雄挥手阻止了皇浦成说下去,“十五年一轮换的白岐山下荷泽剿巫,恐怕很多人都忘了,此次西华论剑后就该轮到我们西北四国八宗了,又有多少人能回来呢,我名下那几位,哎……”
皇浦成明白掌教师兄的意思,剑修与法修之争,虽然在百年前法修大败,但是这样的争斗一直未曾结束,天下剑修宗派在三大神宗的领导下,轮流去剑修与法修争斗的最前沿蛮荒深处的荷泽参加战斗,剑修统称这些法修为剑巫。
这对所有的修士来说,是最残酷的一关,很多宗派就是因为精英弟子死伤惨重,才一蹶不振,比如云城宗,跟掌教上官千虹同一辈分的首座长老只有八人,就是因为有绝大部分死在荷泽剿巫的战斗中。在神宗的督促下,你还不能不去。可以说,十五年一次的荷泽剿巫,就是对玄宗太宗这些底子薄弱宗派,门下精英弟子的一次清洗。
无数的历史事实证明,在荷泽与剑巫弟子的战斗中,有脑子的人比有实力的人更容易存活,这也是皇浦雄看重皇浦津的主要原因,因为天下剑宗弟子要想继承掌教或者长老之位,有一个必须的条件——参加过荷泽剿巫。正是这个条件,激励着天下各宗的精英弟子要想在宗派内他日有所作为,就必须去。
而皇浦雄的门下几名杰出弟子,刚直有余,阴柔不足,而这种人,恰恰就是与剑巫的争斗中最容易死去的人。都经历过荷泽剿巫的皇浦雄和皇浦成都了解,剑巫……恶劣而残酷的生存环境,造就了他们一个个像云辰那样奸诈的脾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