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峰,飞云殿。
上官千虹面对西北四国各宗打着正义的幌子落井下石,如雪片般飞来的问责书信,脸上显得特别沉稳,并统一回复:“此事乃汝州狄家串通长老狄千桐所为,目的是杀死狄家养子,我旭日峰弟子狄云辰,好接管其名下万贯家财,狄千桐一直暗自独行其事,我有失察之罪,待我缉拿他归山问明后,会给天下同道一个交待!”
就像狄千桐意料的那样,上官千虹把自己推脱的一干二净,而且其理由编造的还确实有几分让人信服的道理。
但是当桂千月在回山当晚,气冲冲的飞临凌云峰时,上官千虹编造的看似无懈可击的理由站不住脚了,因为桂千月了解他。
“给我一个理由,一个你让东方翼兄弟连我门下五名弟子也一起动手灭掉的理由,别拿那些什么都是狄千桐串通他们动手,你不知情的理由来糊弄我,别人不知道,你我心里都明白,云城宗内,能请动东方世家家主亲自出手的人只有三个,你、我,和千权师兄,狄千桐也许能在东方翼面前说的上话,但是要想轻易说服他亲自出手,他根本就不够格。”桂千月的脸,冷的似乎连整个飞云殿的空气一起冻住。
上官千虹一脸愁苦凄迷的望着桂千月,这一刻他萎靡的如同一个饱受欺辱却无力还手的老人,他并不知道东方翼兄弟是动了逼问指剑修炼秘笈的情况下,不得已才对望月峰五女出手,东方翼也没有回信告诉他有关指剑的事,所谓的铁血同盟,在足够大的诱惑面前,如同一张白纸般一捅就破。
“不错,是我的意思。”上官千虹说完语气一变,坚决而犀利,“千月师妹,难道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情谊,还比过你门下几个弟子的性命吗?你扣心自问,这些年我可薄待过你们望月峰,你门下狄云静辱骂我三年,你不闻不问,我可曾为此有过半句怨言,二十年前白岐山下,我们共斩荷泽巫人被困,你当日被法术所伤几欲断命,我不顾他人劝阻,背着你杀出重围才……”
“够了!”桂千月胸腔起伏着喝止了上官千虹说下去,就像上官千虹说的那样,不管是很久的以前还是不久的以前,上官千虹一直待桂千月亲如姊妹。“我只问师兄你一句话,如若我杀了上官云聪,你会待我如何?”
“你……”上官千红说不出话来了。
“上官云聪是你的血脉,云容她们在我心中更是视如己出,当日大庆国内我气的没有一路撵杀上官云聪,就是顾念我们之间昔日的情谊,但是我们之间的情谊,在我放过云聪一命的时候就已经用完了,他日,你是你我是我,如若你再敢妄动我望月峰弟子,你该知道,我桂千月还没怕过谁!”桂千月说完摔门而去,直到她飞上望月峰,才有几滴泪珠从这个倔强高傲的望月峰首座的脸上飘落,有谁知道,在很多年以前,上官千虹还未执掌云城掌教的时候,上官千虹这个师兄,在她心中,是如同父亲一般的存在。
可是这一切,在今晚都变了,变得形同陌路。
望着桂千月远去的身影,上官千虹同样一脸落寞,他甚至在盘问自己为了一个小小的旭日峰弟子,走到如今众亲叛离这一步到底值不值得,可是当他摸着怀里温润的玉简后,他不后悔了,只要悟通了这玉简上至少是天级的剑技真经,他日笑傲天下,要什么没有?
在上官千虹的心里,狄云辰就像一颗掉进一锅粥内的老鼠屎,搅得整个云城宗不得安宁,也搅得他声名狼藉,可是这件事之后,上官千虹发现自己对这个小小的旭日峰弟子无可奈何,毫不客气的说,现在狄云辰任何非正常状态下的死亡,都有理由让旁人把怀疑的目光盯向上官千虹,这是一向注重名声的上官千虹万万不能接受的。
旭日峰,飞升殿。
行千重并没有如同桂千月一样跑去凌云峰讨个说法,在上官千虹第一次唆使狄千桐谋杀狄云辰时,他与上官千虹之间的情分就淡了,而这次,更是让他对掌教师兄失望到了极点,所以他一回山,就把五个关门弟子叫到了飞升殿密室。
“掌教三番两次想要谋杀云辰的事,相信你们也都知道,我们与凌云峰的关系可以说完全决裂,再无缓和的余地,我与你们师娘郑重考虑过,我想带着你们前往北边的匡云国雪山玄宗。”行千重见一众弟子都不明所以的望着他,脸色变得严肃起来郑重道:“请注意,我说的去雪山太宗不是说起游玩几日,而是去投靠他们,哪里是你们师娘的娘家,她兄长现为雪山掌教,他一定会善待我们,所以,我想想听听你们的意见。”